鄭清衍抬手幫許安珩理順額前蹭亂的黑髮,又拍了下依舊橫在自己腰間的手臂,笑道:「好啦,鬆開手。」
許安珩哼哼兩聲,猛不丁湊近,輕輕在鄭清衍的柔軟的側臉親了一下,才心甘情願的鬆開手。
鄭清衍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驚的杏眼又圓潤了幾分,回過神來後,不由抬手摸摸側臉,紅著臉瞪了罪魁禍首一眼,轉身走了。
看著鄭清衍進門,許安珩輕咳一聲,眼裡是藏不住的笑意,正想轉身回府,身後將軍府的門房連忙喊住他。
「許少爺留步,」門房先是行了個禮,接著回道,「少爺讓我們安排了馬車送您回府,請您稍等片刻。」
許安珩也沒想到鄭清衍剛才害羞的臉和脖子紅成一片,走路都有些同手同腳的樣子,居然還記著要送自己回家,一時間笑出了聲,覺得自己的戀人實在是太可愛了。
坐上馬車回家,到家時府中已是一片寂靜。明月高懸,清輝灑滿大地,借著月色回到院中,許安珩讓人將帶回來的東西收拾一番後,自己也洗漱歇息去了。
躺在榻上,輕觸唇瓣,又回想起分別前在鄭清衍臉上印下的吻,許安珩微微上挑的眼尾染上些許紅暈。
闔眼欲睡,一夢繾綣纏綿。
次日,日照三竿許安珩才從床上坐起,活動活動筋骨,在院中打完套拳法,早膳也已經端了上來。
許安珩吃著早膳,覺得自己當初沒有繼續往上考實在是明智。且不說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讀書的天分,這秀才都是考了三回才勉強考中,想要再往上考舉人,實在是難如登天。退一步而言,若是真考中了,那定然還要繼續往上走,到時候真入了,別的不提,就每日如父兄一般,天不亮便要早起上朝,對他而言真是一種巨大的折磨,就算不是每日都要上朝,可上衙卻是每日都要去的。
每每睡到自然醒來,發現爹和兄長都已經出門辦公後,許安珩總是無比慶幸,還是這種一覺睡到天明的生活適合自己。
用過早膳後,許安珩想起昨夜買回來的那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又重新收拾了一番,讓人給送到其他院子裡去了。
除了沒給兩位嫂子買東西——小叔子送嫂子禮物著實有些不像話,爹娘和兄長還有兩個侄子侄女,許安珩都挑了些適合的送過去。
東西送過去沒多久,院裡就來了兩個小糯米糰子。
「小叔!」院門口探出個小腦袋。
「景言來了,知禾在哪呢?」許安珩知道,兩個孩子向來是結伴來他這玩的。
「我在這裡!」許知禾從哥哥身後冒出個扎著揪揪的小腦袋,笑嘻嘻的和小叔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