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珩到時,正巧趕上武館學生下學,便站至對面,不湊上前去擋道。
他原來過武館,一些學生見他眼熟,認出他是鄭夫子的夫君,便也點點頭像他問好,又拉過自己好友,幾人笑嘻嘻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慢悠悠的半天沒上馬車,時不時還轉頭往門內看看。
「夫子,有人在門口等著你呢,你還不快些!」一個圓臉小哥兒湊到鄭清衍身邊,抱住他的胳膊笑道。
鄭清衍剛剛忘了拿傘,折返回去又出來後,便被抱住了胳膊,聽得小哥兒的話,便猜到了他所說之人是誰,捏捏他臉,笑道:「還特意回來和我說一聲,是不是又有許多人在外頭沒走呢?」
圓臉小哥兒嘿嘿一笑:「大家只不過好奇夫子的夫君是什麼樣的,站的遠遠的看兩眼,認認人罷了。」
武館中的小哥兒小娘子們性情大多爽朗,且能來武館學習武術防身健體,大多家境也不錯,還有些相互之間本就熟識,都不是什麼尖酸刻薄之人,相處久了,一來二去間,也都熟絡起來,平日裡無事也會聚在一起說說話,聊聊趣事,難得有共同熟識之人的趣事可瞧,可不是站著不願先走。
「都圍在這兒呢?」鄭清跨過門檻,看著武館門口處三三兩兩聚集的人,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見著鄭清衍出來,逗留在門口的小哥兒小娘子們紛紛喊著「夫子」,腳下挪動幾步卻還是不肯先離去,瞧瞧他,又瞧瞧另一邊玉樹臨風的男子,臉上也不由露出笑意,抬起手用寬袖掩著,不知在和好友說什么小話,眼神卻一直沒離開他們二人,看見許安珩朝著這邊走來,更是瞪大了雙眸,一錯不錯的看著。
鄭清衍往許安珩身邊靠了靠,好笑的看著八卦的眾人:「我便先走了,你們也早些回吧。」
打過招呼,鄭清衍便牽上許安珩空閒的那隻手,轉身先走了,聽著身後聲音漸大的私語,以及一兩聲抑制不住的驚呼,許安珩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清衍,你這武館中的學生,也,也太……」
在腦海中搜尋了一遍,許安珩愣是沒找出個合適的形容詞。
鄭清衍抓著他的手緊了緊:「他們只是好奇罷了,沒什麼壞心思的,前兩日還鬧哄著要喜糖吃呢。」
「但是他們一直盯著我看,我總是有些不自在的,」許安珩委屈的撓撓鄭清衍的掌心,「你怎麼只向著他們?」
鄭清衍聽著他特意放輕又故作委屈的聲音,心裡痒痒的,微微抬頭看他一眼,牽著他的手搖了搖,哄道:「只向著你,明日我便好好說說他們,不許再這般盯著你看了,好不好?」
「真的嗎,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許安珩微微低下頭,熱氣噴灑在鄭清衍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