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我要把你院子裡的草都拔光!」
清瀨連忙道:「別呀!我可是按照京都時薪好好付了工資的。」
天音又靜默了,過了好長的時間,她才不情願地嘟囔:「汐音哥你在那邊過得好嗎?」
「我才剛來第二天。」清瀨被她問得哭笑不得,「目前為止還不錯。」
「那就好,我掛了。」
「等等!」清瀨趕忙說,「等你成為藝伎的那天,我會回來為你慶祝的,一定!」
「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話了。」天音的嗓音變了調,像是又要哭了。
清瀨一聽,又趕緊換話題,「望月媽媽呢?我跟她說說話。」
電話那頭幾聲雜音後,換成瞭望月美代子。
「怎麼啦?」
清瀨把手機貼在耳邊,「西川怎麼樣了?」
「終於去做手術了。」
「這樣我就安心了。」清瀨鬆了口氣,「栗花落呢?」
「天天在京舞教室忙活呢,剛回來還是最有幹勁的時候。」
「是嘛,那就好。」
對於栗花落的適應速度,清瀨很是驚喜,驚喜過後,突然一股莫名的情緒籠罩了他,以往在祇園,他都是沖在前頭的那個人,處處爭第一,現在變成了大家走在前頭,他不僅不走了,還停在了原地,就像被拋在了後面。
清瀨被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他很快把這些想法都擯棄。
「西川手術出結果了記得跟我說一聲,望月媽媽你也要多當心身體。」
望月美代子說「好」,兩人又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窗外雲捲雲舒,他和藤原柊的衣物正在陽台晾曬,風起的時候,衣架和杆子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東京不如京都燥熱,這會兒就算不開空調也不太會流汗了。
清瀨望著窗外發呆,一隻手遮住了他的視線。
「累嗎?」藤原柊來到了他身旁。
「我不累,累的人是你。」清瀨抓下他的手,環住他的腰,樹袋熊一樣掛了上去。
「不累我們就出門吃飯。」藤原柊揉著他的頭頂。
「好!」清瀨一下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穿日常的服裝還不太習慣,清瀨隨意拿了一件白T,配了一條低調的淺藍工裝褲出門,除了一頭長髮經常會讓路人側目之外,他很快就融入到了東京的人群中。
飯後要去的家具店順路經過青山大學,清瀨提議去裡面閒逛,藤原柊充當起臨時校園導遊,帶著他逛了一圈。
暑期的校園沒什麼人,只有一些體育社團正在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