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覺得西川的死有我的原因。」對於栗花落的毒舌,清瀨絲毫不意外。
「我可沒這麼說啊。」栗花落走到離他很遠的檐廊坐下,望月美代子給她倒了杯水,栗花落搖搖頭,繼續問清瀨,「所以呢,你打算專精京舞嗎?」
清瀨沒有立即回話,栗花落又說,「既然西川曾經有想讓你繼承的打算,說明你有這個能力,京舞教學的事你要是能頂上,就別讓我來了,我天賦沒你高,練得也沒你好,到時候誤人子弟。」
「等這個月都踴的公演結束後,我再想想吧。」清瀨看向望月美代子手中的門票。
「又是因為藤原柊?」栗花落的聲音揚了起來,「戀愛腦真可怕。」
「喂,你沒資格這樣說我吧。」
「為什麼沒有?」栗花落的咳嗽聲越來越響,望月美代子及時出來打圓場。
「栗花落是病員,你就讓著她。」
清瀨指著自己的腿哀嚎:「媽媽你偏心!我也是傷病員啊!」
栗花落得意的眼神刀了過來,清瀨想起他們還是舞伎的時候,也是這樣經常吵架。
他知道栗花落這樣做是為了讓他恢復以往的精氣神,他也確實比西川剛過世時候好多了。
時間真的能治癒一切,在祇園沒有什麼不好的,一切照舊,所有人都是他熟悉的樣子。
可清瀨總覺得心裡的某一塊還隨著那場大雪霜凍著,並沒有因為春天的到來而化開。
而都踴舞台在春季如期開幕了。
從首演到終演大獲成功,零失誤的紀錄保持了以往的水準,外界評價也從不安遍地到了好評如潮。
作為從祇園離開又回來往返橫跳的人,清瀨在祇園裡其實是有些非議的,但西川的死抹平了一切,大多數的人都認為他是唯一能回來救場的,自然也就默認了他的存在。
拿到成果的時候,清瀨不由地想到,如果西川還在,他就可以向西川證明他其實可以勝任。
可時光無法倒流,他錯過了在西川面前證明自己的時機。
公演最後一次舞台完美收官後,清瀨拄著拐杖,一個人站在舞台的聚光燈下,把舞台來來回回走了一遍。
可能是待的時間長了,天音從化妝室找到了會場,喊他回去。
回到後台,工作人員已經把演出服裝和道具都清點得差不多了,清瀨一個身殘人士幫不上什麼忙,象徵性地理了下東西,最後連自己的包裹都沒理清楚。
天音看不下去了,利落地幫他收拾完東西,勸他回去趕緊休息。
「沒事,我跟你一起回。」清瀨搖頭。
天音盯著他的臉看了一陣,「汐音哥以前明明是愛哭鬼,現在卻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