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倚霜坐在床邊,雙腿微張,任由人突然竄進來,把腦袋貼在他的大腿上。
「他肯定是看我露著腿,就說我……」說著,聲氣低沉了下去,「好吧,我穿得是和你們有一點點一點點不一樣,可是,非得一樣麼……」
仿拂一條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家躺在主人身上泣訴的可憐小狗。
耳朵耷拉下去了,眼尾掉下去了,尾巴也無力地垂著。
樓倚霜莫名感到心被揪了一下。
他寬厚的手掌撫上瑞恩希的臉頰,食指輕輕划過臉肉,撥動昂貴的琴弦般小心翼翼。
「從未有人規定必須一樣。」他從窗欞眺望遠處的山峰,「九重山,山各有棱,萬千水,水自無痕。不求與人同。」
「誰再說你,就打他,知道麼,打到他不敢再胡說。」
瑞恩希自動略過打回去那一句,畢竟他誰也打不過,直點頭:「就是,胡說的醜八怪!」
瑞恩希看著瘦弱,臉上軟肉卻不少,因著點頭的動作,柔軟的臉肉在身下人大腿上摩擦,磨得紅撲撲的。
突然,他被人掐腰抱起,放到床上。
「睡覺。」
說完,樓倚霜也躺上床來。
他躺在靠外的一側,睡相自然。
瑞恩希乖巧地拎著小被被蓋好,等樓倚霜躺好之後,又掀起被子一角,給樓倚霜蓋上。
黑熊精睡在二人中間。
慢慢地,樓倚霜聽到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他伸手一攬,瑞恩希便像滾石一樣自然地滾了過來。
腦袋一縮,埋在了樓倚霜胸口上。
樓倚霜僵了一瞬,很快恢復正常。
他側躺著,感受到懷裡一團溫熱,偶爾還有吧唧嘴的聲音。
「嗯嗯哼……」
小聲哼唧。
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吃的。
樓倚霜將手指插入瑞恩希的發梢,輕聲道:「是小狗麼?」
瑞恩希睡得迷迷糊糊,不知怎麼就接上了話:「嗯……是小狗喔。」
聲音像冬日裡的雪片,紛紛揚揚,綿綿的,化開在靜謐的房間。
黑熊精因為二人中間沒有多餘讓他團著睡覺,只好趴到了腳那頭去。
而瑞恩希,忙活了半天,什麼都解決了,就是忘了吃點宵夜墊墊肚子。
第二天一大早,沒等樓倚霜叫他,就先被肚子叫醒了。
睡眼惺忪跳下床,噠噠噠跑去吃飯,吃完後樓倚霜給他穿好衣服,洗漱之後準備出發。
「今日下午有些事情要商談,我讓陳穩接你回來。」
「哦,好。」
今日姜苦夏依舊講了一個上午,瑞恩希昨日折騰了會,卻不怎麼困,應該是昨晚後半夜睡得比較安穩的緣故。
講課還沒有結束的時候陳穩就已經在周邊等著瑞恩希了。
許春鈴叫他:「玩葉子戲嗎,瑞恩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