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爾德滿意嗯了聲:「很好,你繼續吧。」
「…………」
律師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繼續道,「在對戰結束後,李陶同學突然情緒崩潰,脫下作戰服向在場師生展示軀體傷痕,希望恩佐少爺別再繼續對他進行霸凌……」
「我沒有!」恩佐氣得臉色漲紅,憤慨道,「是他之前背地裡詆毀紀喬,我只是警告他別亂說話!」
律師再一次被打斷,閉上嘴,扭頭看向梅菲爾德。
梅菲爾德用他那雙琥珀般的眼瞳盯了恩佐一會兒,靠著椅背,輕飄飄地發問:「警告時你動手打他了?」
「一次!」
恩佐擰眉強調,「就警告時的那天,之後我就再沒搭理過他了!我也不可能對他進行霸凌,誰知道他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誰能證明?」
「啥?不是我做的,這還要證明?」
梅菲爾德上下打量他片刻,對律師誠懇道:「抱歉,還是我們談吧。」
恩佐:「啊???你不再問問我嗎?」
「不了,糟心。」
梅菲爾德揉了揉眉心,問律師,「那個叫李陶的驗傷了嗎?」
「舊傷,不過對方強調還受到精神壓迫。」
「對方證人有嗎?」
「有的,已經錄完了證詞。」
「學校里的輿論呢?」
「他極力挑起階層對立,雖然個人風評不好,不過大多學生還是相信了李陶同學的話,學校也主動聯繫了巡警處。」
「好極了,原來腦子也分毛坯和精裝。」
梅菲爾德臉色陰沉地拍了拍手,對恩佐露出個微笑,「他居然願意花這麼多心思對付你,我都有點磕你倆了。」
「不是這樣的——」
不等恩佐咬牙切齒發出怒罵,梅菲爾德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調解室的房間。
砰的一聲,把門砸得震天響。
恩佐訥訥地閉上嘴,重新坐回原位。
另一間調解室里。
李陶披著毛毯,手裡捧著熱茶,垂著頭時不時地抽泣兩聲,再倔強地抹掉眼淚,頓時收穫周圍充滿憐憫的安慰聲。
「你別緊張,伯爵先生是明事理的人,他不會為難你。」
兩名警官寬慰了幾句,帶著他填好的資料起身離開。
李陶朝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按住心臟的位置,緩緩吐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