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爾德,政局瞬息萬變,誰能保證巴漢德在陛下與元首之間永遠站在合適的位置……」
「平衡別隨意打破,父親比我更清楚這個道理,當然,他們也清楚。」
察覺到他不肯退讓的態度,公爵沉聲道,「對於貴族來說,我已經給予你們最大限度的自由,但這不是你們任性的資本。」
「自由?那是海洛絲為普蘭金做出的犧牲,我尊敬的公爵閣下。」
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托起從自家莊園移栽到餅店花圃的金色玫瑰,梅菲爾德長睫微垂,淡聲說道,「現在,金色玫瑰已經盛放得足夠耀眼了。」
公爵仿佛被這個名字刺中靶心,燃起的氣焰盡數消失。
「恩佐的事就到此為止吧。」梅菲爾德將花枝折下,漫不經心道,「相信我,你不會希望在這個年紀看見兩個叛逆兒子。」
「很樂意見到你的成長,但你還沒有到能威脅我的時候。」
公爵嗤笑著清了清嗓子,說出了他的條件,「希望在貴族們未來一年的社交場合里,都能見到普蘭金伯爵的身影。」
「當然,划算的買賣。」
梅菲爾德臭著臉喃喃道。
「你去哪兒遛彎了?」
紀喬攤開手,對朝店門口慢悠悠走來的人說道,「真可惜,你的那份甜湯被阿賽亞吃掉了,味道還挺不錯的。」
「吃就吃吧,他快樂不了幾天了。」
梅菲爾德扯了扯唇角,神態懶散說著話,擦過青年的肩膀進入店裡。
「誒,你等等。」
紀喬注意到他手裡拿的金色花枝,皺眉奇怪地看向他,聲音不禁帶了點責怪的語氣,「你出去晃一圈,還順手摘了朵金色玫瑰?」
「嗯,它開得最好看。」
梅菲爾德指揮赫爾給他取來了一個小巧精緻的花器,嫌棄地打量了幾秒,將花枝插了進去,隨手擺到紀喬手邊的桌面,「喏,給你。」
紀喬抿了抿唇,指著花,不可思議地說道:「你從我店外的花圃摘的,然後送給我?」
梅菲爾德面無表情地提醒他:「糾正一下,這是你們從我家的花庭挖來的。」
「哦……」
紀喬尷尬地摸了下鼻子,抱起小花瓶,乾巴巴地發出讚嘆,「天吶,真漂亮,謝謝您的禮物!」
梅菲爾德:「別笑了,好蠢。」
紀喬:「嘁。」
*
幼兒園要進行的小測試讓阿賽亞垂頭耷腦好幾天,蔫蔫地抱著金色兔子,窩在店裡角落的布藝座椅里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