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爾德移開前爪,低沉的聲音染上了些許愉悅,嘲笑道:「你技術真爛。」
紀喬瞪圓了眼,覺得自己請一隻性格惡劣的大貓教導自己,簡直就是天大的錯誤。
他氣呼呼地將手裡的複合弓拍在梅菲爾德面前,學著對方從前的模樣抬了抬下巴:「你行你來上唄!」
梅菲爾德垂眼,看著面前的弓箭,又看了看自己厚實的肉墊,沉默了一會兒,不滿地甩了下尾巴:「先生,你不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嗎?」
紀喬揚起下巴,面不改色道:「和你學的!」
梅菲爾德:「……」
一人一虎不怎麼愉快地離開箭場,直到晚餐時間,紀喬看見梅菲爾德吃了管營養劑,這才打破短暫的僵持:「你為什麼吃這個?」
「難道你指望我像只貓咪一樣舔盤子嗎?」
營養劑的味道實在噁心,梅菲爾德被弄得發出聲極度不爽的虎嘯。
——翻譯成通用語,大概是句罵得很髒的髒話。
紀喬同情地搖搖頭,和其他人繼續扒飯。
到了晚上,阿賽亞嚷著想吃土豆泥,紀喬面對著那雙冒著水光的圓眼睛,永遠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這玩意兒製作方法很簡單,女僕見紀喬同意後,直接去做了一小鍋,還加了豆腐丁和肉臊進去。
為了不讓阿賽亞直接抱著鍋吃完,聞一他們也來分著吃了些。
看阿賽亞舔得開心,紀喬裝了一碗,思索片刻,還是朝樓上走去。
舔土豆泥總比舔盆盆奶方便吧?
帶著這種揶揄的想法,紀喬打開梅菲爾德的臥室——
即使是刻意調暗的燈光之下,那身金色順滑的毛毛依舊散發著金燦燦的明亮光澤,肌肉結實的前爪虛虛抬起,正用彎鉤似的尖甲隨意撥弄著周邊軟枕可愛的荷葉邊。
門口的動靜,讓紀喬與那雙充滿野性的深邃獸瞳再次對上。
「你看什麼?」
金色大虎敏銳地察覺到青年落在自己身體的視線,變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側躺姿勢,露出白絨絨的腹部。
紀喬老實回答:「你的獸型……」
梅菲爾德沒有放過他臉上的分毫表情,盯著他問:「好看?」
紀喬移開目光,保持著還端著土豆泥的尷尬姿勢,乾咳一聲說道,「挺漂亮的。」
空氣間短暫的沉默後——
「過來。」
梅菲爾德甩了下今天剛抽在青年後臀下方的尾巴,淡聲命令道。
「哦……」
紀喬咽了咽唾沫,將那碗快涼掉了的土豆泥隨手擱方桌。
他低罵著自己沒出息,又不受控制般向那隻漂亮至極的大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