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言嗤笑了一聲,斂下笑意,這才有空看向躺在地上的許然。
自從席言出來之後,他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背對著席言蜷縮在地,手捂著臉,像是將自己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
聽見席言走近的腳步聲後,他將自己縮得更緊,跟只察覺到危險的刺蝟一樣。
「別過來!」
席言停下腳步,聽見他用哽咽的聲音哀求道:「席老師,不要過來。」
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副樣子。
許然趴在地上,眼淚一顆顆掉落在地。
被他們打的時候他沒哭,可是一想到席言會看見他狼狽的樣子,或者知道自己是個跟蹤狂後厭惡的眼神,他哭得聲音都在發抖。
席言果然沒有走近,這讓他覺得有些,又有些失落。
過了大概半分鐘,腳步聲漸遠,許然崩起的後背塌了下來,一副頹唐至極的樣子。
他知道了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可能以後都見不到他對著自己笑的樣子了吧。
席言並沒有走遠。
他沒想到許然和原主還有這層關係。
以許然那拼盡全力都要維護席言的模樣,實在想不到他會成為徹底壓倒原主的那根稻草。
從那群學生下手的力度來看,他傷得不輕啊,至少臉是腫了,背上也挨了幾腳。
席言估算了一下醫務室離這裡的距離,立馬歇了跑一趟的心思,拿出手機給陸陽打了電話。
「阿陽,你下課了嗎?」
那邊陸陽正翻著手機,查找著遊戲攻略。
昨晚跟席言還有浩子他們聯機玩遊戲的時候他剛開局就死了,死的就挺莫名其妙。後面全程觀戰,聽見浩子讓席言跟著他走,說是要保護他的安全。
陸陽拔了耳機,在網上搜索起通關秘籍來。
乍然接到席言的來電,他立馬接通電話。
「你找我嗎言哥?我剛下課,我來找你吧。」
「嗯,我這裡出了點問題。」席言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夾雜著信號不好的細微電流聲,刺得他耳朵麻癢,他悄悄開了通話錄音,又聽見席言說道:「阿陽,你有空的話,幫我去校醫室拿點活血化瘀的藥吧,我在舊教學樓這裡等你。」
陸陽臉色一變,頃刻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惹來旁邊的人奇怪的一眼,「言哥,你受傷了嗎?」
手機里傳來嘟嘟聲,陸陽這才發現電話已經被掛斷,他心驚膽戰,生怕席言出了事情,也顧不上和浩子他們打招呼,手撐著桌面便跑了出去。
陸陽速度很快,但校醫室離舊教學樓那裡還有段距離,席言等了幾分鐘,終於看到他氣喘吁吁的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