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然眯著只剩一條縫的眼睛看他,「我什麼也不是,但蕭先生現在不就怕了我嗎?」
「我怕你?」蕭宿怒極反笑,「你哪來的自信。」
「蕭先生是大人物,能紆尊降貴親自來處理我這個平民百姓,不就是怕了我嗎?」他勉強用手肘支撐著自己,讓自己靠著柱子坐了起來。
他平時總是卑微的像只老鼠,卻偏偏不肯在蕭宿露怯。
蕭宿甩開他,接過手下遞來的手帕,仔仔細細的擦著手指,像是剛剛碰到了這世界上最骯髒的垃圾。
「你別忘了,你母親還在我手上。」
許然變了臉色,「你要做什麼?求你,不要傷害她。」
蕭宿看他總算示弱,嘴角勾起,「我能對她做什麼呢?阿姨辛苦了一輩子,該好好享福了。我只是給阿姨換了病房,又派了護工去照顧她,你是言言的學生,也算是我的後輩。」
他笑了一下,「就當是師娘給你的禮物了。」
許然握緊了拳頭。
媽媽,他怎麼可以拿媽媽威脅自己!
想到將自己撫養長大的母親,許然咬緊牙齒,反唇相譏道:「你就不怕席老師知道當初的事?」
「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的話,你還敢這麼囂張嗎?」
蕭宿居高臨下看他,臉上不顯露分毫情緒。
他拿許然的母親去威脅對方,許然就拿席言來威脅自己,只要席言在他心裡的位置比許然母親在許然心裡的位置重要一點點,那他就是輸了。
但蕭宿怎麼可能認輸?
他腳下用力,堅硬的皮鞋底碾壓著許然的手指,說出的話語冷酷無比。
「我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解決掉你。」
「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他知道又怎樣,我可以鎖著他,囚著他,要是他想跑,我就打斷他的腿,再養他一輩子。」
「總之,他都跑不出我手心。」
「倒是你,失去最後的籌碼之後,你拿什麼來買你和你母親的命?」
許然沒想到他會這麼瘋狂,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只知道,如果惹惱了對方,不只是自己和母親有危險,就連席言都不安全。
他閉了閉眼睛,「你到底想怎樣?」
蕭宿終於露出滿意的笑,「很簡單,閉嘴就是了。」
…………
許然趴在地上,渾身痛得坐不起來,手指充血淤腫,每一次呼吸都像用盡了全身力氣,間或夾雜著幾聲難受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