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從裡面打開,那個人站在門裡,一身淺色家居服,跟他記憶中的樣子沒有任何不同。
「言言。」他剛喊了一聲,門裡的人眼神意外,立馬就想把門拉上。
蕭宿沒有預料到對方的反應,但手卻快過腦子的扣住了門框,「言言,你聽我說!」
席言沒有停手,蕭宿的手被猛地夾住,不禁悽慘的叫了一聲。
他的五指不自覺的張開,察覺到席言愣了一下、又想要繼續關門的動作,他立馬把另一隻手也擋了進來。
「言言,言言!不要關門,求你了,至少聽說說幾句。」聽他的聲音,似乎是要哭了。
蕭宿哪有過這樣的時候,就算是他年少輕狂、一個人圍毆對方一群,被人打斷了三根肋骨的時候,他都沒有哭過。
那時候他只覺得,肋骨斷了有什麼可怕,就連死都不可怕。
現在他知道了,這世上有比死亡可怕的多的東西,可怕到他寧願放棄了尊嚴和自我,只為了再見席言一面。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解釋嗎?我不想聽。」
席言冷淡的聲音從門裡傳來,蕭宿與他隔著一道門,仿佛隔了一個世界。
蕭宿扒著門,手指被擠壓的充血,仍然不肯放棄。
他搖著頭,「不,不是,言言,把門打開好嗎?不要躲開我,就算你打我一頓都好,但是不要不理我。」
如果席言是因為移情別戀才離開,或許蕭宿還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但他只要一想到,席言是發現了自己做的那些糊塗事才被他逼走的,他就痛苦到喘不過氣來。
這意味著,他原本可以擁有、並且一直擁有著的東西,卻因為他一念之差,生生的放走了。
這是足以遺憾終生的事情。
蕭宿不知道什麼叫做遺憾,他想把一切想要的都抓在手裡。
門裡的人沉默著,蕭宿自以為有了希望,慢慢把門拉開。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裡面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阿言,是誰啊?」
聽到這聲音的時候,蕭宿先是愣了一下。
既憤怒於席言住的房子裡竟然還有其他男人,又疑惑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腳步聲漸進,那人說了第二句話,「怎麼不開門?」
這下子蕭宿聽出來了。
這聲音,分明就是他那個發小的。
想到最近從其他人那裡聽聞到的,趙卓跟他老婆和好,兩人一起去國外旅遊,可能再過一段時間就要互相見家長的傳聞,他心頭猛地一空。
隨即一股怒氣直充腦海,燒的他眼睛通紅。
大概是因為趙卓的出現,席言一下子鬆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