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是點燃的火星,柏霖就是一團乾枯的荒草,兩者相觸,轉瞬間燒起一簇烈火。
把柏霖燒得渾身通透,從腦子到手指,全都不由他控制,就連耐以生存的呼吸都忘了。
呼——
呼——
柏霖臉上泛出痛苦之色,手指攥緊,指節泛白,幾次急促的深呼吸後,終於從肺部壓榨出一點氧氣,隨著血液流動傳遍全身,他才終於從那種奇特的混沌中掙扎出來。
他的太陽穴跳動不息,腦子呈一種缺氧後的空白。
他想,席言身上一定有著某種魔力,沒有人能抵擋這種力量。
但是柏霖不想和其他人一樣。
如果他跟那些人沒兩樣,那麼席言還會對他另眼相待嗎?
不對,不是因為席言。
他只是想做個正常人,不想被那種神秘的力量拉著走,能被外物影響的感情絕不純粹,他希望自己對席言的感覺是發自真心……
不,也不對!
為什麼總會繞回席言身上?
明明這才是第二次見面。
不,你只是被世俗關於日久生情的規則桎梏了,你連那些東西都不敢打破,又怎麼敢說自己真的愛一個人。
柏霖低著腦袋,臉上的表情有些崩潰。
不管他怎麼想,繞來繞去還是會回到席言身上,就像是漩渦,不管往哪個方向游,最終都會被拉扯進漩渦中心。
最後他才發覺,一切都是他庸人自擾,正是因為他太故作不在意,反而讓自己更加在意。
他長舒了一口氣,抬起臉來,卻不敢看向席言的眼睛,只是將目光放在他的半邊臉上。
想起之前席言問自己想說什麼,柏霖只是回答喝酒傷身,絕口不提其他的事。
察覺出柏霖語氣里的疏遠,席言並不在意。
他解開一顆衣扣,逐漸感覺到一點燥熱。
不是那杯酒的問題,酒他只喝了一點點,那盤端過來的點心也做了擺設,一點沒有入口。
就在這時,他收到一條簡訊,有人約他在樓上休息室見面。
給他發簡訊的是新晉影帝,說是有些關於合作的事情想跟他談。
席言知道他的身份不簡單,不然在個大染缸似的娛樂圈裡,出道這麼多年沒有緋聞還能拿到影帝,就連有主角光環的柏霖都沒這個本事。
這個時候,約他在休息室,還用這麼曖昧不清的語氣。
席言盯著屏幕上的字眼看了一會兒,這才放下手機。
他朝樓上走去,解開左手袖扣,衣袖挽起,露出肌肉緊實的小臂。
待會兒恐怕場面有些混亂。
走到門外時,他本想轉動門把手,卻在手快要觸及到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