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只是有點紅腫破皮而已,就是看起來嚴重。
席言有什麼錯呢,他不過就是自衛罷了,都怪那些人臉皮太厚,手都打紅了。
柏霖吹了吹傷處,氣息輕柔的像是飄過的羽毛,又用碘伏一點點給他消毒。
他能感覺到,席言一直在觀察著自己,所以就連捏著他手指的力道都放得很輕。
低著頭的臉上卻逐漸綻開一個放肆至極的笑容。
看啊,他不一樣。
其他人只能躺在地上,他卻能光明正大站在席言面前,不會被反感,甚至能觸碰席言的手。
席言信任他,只信任他。
也許,他還能做一點更過分的事……
柏霖猛地站起來,再次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次在左臉,兩邊臉上的巴掌印對稱了。
疼痛喚回了他的理智,他不敢再看席言,所幸繃帶已經包好,席言動了動手指,綁的很緊,難怪綁了那麼久。
就是待會兒如果再發生什麼,動起手來會有點不方便。
可能是察覺出他心中隱憂,柏霖勸慰道:「放心,待會兒出了事,你先跑,我能跟他們糾纏兩分鐘。」
「你跑出去後,再找人來救……」
他忽然頓住,如果他因為席言出了事,席言是不是就能記住他一輩子,如果他僥倖沒死,而是殘了或者傷了,也許能以此威脅席言……
他左手按住右手,不能再打了,再打臉就不能看了。
牙齒咬著口中的軟肉,忍耐了半天,才終於把那些離譜的想法壓了下去。
連他這麼意志堅定的人都差點沒穩住,更何況其他人。不行,他下次一定要再堅決一點,不能再心軟了。
下定了決心,回頭卻看見席言正在擺弄他系好的那個蝴蝶結,眼神好奇,剛擺好的冷臉一下子消失無影。
「別看了,這裡太亂,我們先出去。」
席言放下手,笑道:「好啊。」
主角受對他有誤解,至少與其他人對他的態度不同,牽著他的手,像在牽著一個需要保護的弱者。
柏霖嫌棄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回過頭仔細囑咐道:「要小心,不要踩到垃圾。」
雖然他心裡也有些疑惑,這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都沒人上來看看。
但是一回頭發現席言正看著自己,腦子一空,就什麼都忘了,不自覺的展示出自己在鏡子面前練習了千百次才找出的最佳的角度。
然後他漸漸勾起背,面色頹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