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是瘸子,他不一定能剩下來。走吧,我剛在那邊看見一條小河,咱去河裡玩玩。」
幾人很快離開,現場只剩下侍女一人,還捂著自己被踢傷的胸口,臉上尤帶痛意。
因為實在痛得走不動,她被動聽完了剛剛幾人的對話,雖然不知道話里的真假,但還是難免被這些大膽的話駭的睜大了雙眼。
但她不敢跟別人說。這些話牽扯到太多東西,更何況,剛剛那些人離開時朝自己遞來的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她只能做個籠子、做個啞巴。
「趙青言、江映雪、傅銘月……還有王公子、杜尚書……他們全都該死,都該死。」
趙青玉小聲的咒罵,臉上滿是恨意。
「趙青言該死。你殺了你自己的兄弟姐妹,獨獨留下我,不就是想向所有人都顯示你的仁慈嗎?哈哈,真該死,我該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還有江映雪,你就是條賤狗,在我腳底下討骨頭吃的賤狗,裝的那麼光風霽月,那些仰慕你的人知道你在床上是個什麼樣子嗎?」
「傅銘月也該死,拿著我的錢睡女人。那些髒女人,你知道她們被多少男人用過嗎?病死你,我會看你渾身長瘡的爛死,慢慢發臭,變成一堆爛肉……」
仿佛是一種行之有效的安慰,當他把這輩子遇到的大多數人都罵了一遍,他的心情似乎真的好了一點。
他的營帳在傅銘月的旁邊。
江映雪則不同,他自己住在離趙青言很近的地方,在這個地方,距離營地最中央那間營房遠近似乎也成了一種彰顯聖恩的東西。
趙青玉掀開傅銘月的帘子時,傅銘月正好不在,不知是去哪裡了。
營帳內只有一個帶著面具的下人,正在把地上掉落的一件外掛在屏風上,倒真的在做事。
發現有人進來,他來不及整理,便扭頭看了過來。
趙青玉發現他長得很高,身形修長,銀質面具遮擋了他臉上的大片皮膚,只從面具上的孔洞裡看到一雙深邃的眼睛。
似乎眼珠是紫色,倒是稀奇得很。
他在觀察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看著他,目光大方又直白,當即令趙青玉皺起了眉頭。
「你是哪來的下人?見了主子,連聲招呼都不會打嗎!」
趙青玉心裡還憋著氣,有心要給他難堪,立馬逮住了他的一個錯處。
他腦子裡還想著侍女的話,這個下人與傅銘月關係曖昧。
趙青玉雖然已經習慣了傅銘月沾花惹草,也從不給他面子。但私底下不給他面子是一回事,打他臉是另一回事。他管不了傅銘月,還管不了這一個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