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懂得看形勢,面對長輩從來都是客客氣氣,從不在他們面前惹事,再加上他是個小輩,所以即使他天天逗貓遛狗,也沒人真的跟他生氣。
除了那群半大不小的孩子,明明比越影還大上點兒,卻天天被他揍得鼻青臉腫。
這件事兒說出去丟臉,還不好回家告狀,只好偷偷在背後抱怨。
「這個越影太囂張了吧。」
「就是,」一個眼圈黑了一半的小孩恨恨道:「明明就是個外人,天天拉著席言東跑西跑。」
另一個孩子插嘴,「我都沒有這麼拉著席言到處跑過。」
前面傳來越影張狂的笑聲,幾個孩子連忙躲閃,把身子藏在了牆後。
「席言你看,我抓到一隻兔子!」越影衣服散亂,半邊袖子都被扯爛,頭髮上還有幾根雜草,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絢爛。
席言看見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你這個樣子回去,越叔叔又要罰你了。」
面前的人笑起來眼睛彎彎,眼瞳如被溪水洗過,越影覺得有些臉熱,曲起的食指指節撓了撓臉頰,小聲道:「才不會呢。」
席言沒有發現他的一樣,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眉間染上輕愁,摸了摸他手裡的兔子,「它看上去好可憐的樣子。」
只這一句話,越影差點連手裡的東西都抓不住了,那句「我們把它烤來吃了吧」也說不出口了。
他故作自然地撓了撓頭髮,「啊,我就是看它可憐,所以正準備把它放了的。」
他在兔子身上摸了一把,將它放在地上,拍了拍它的屁股,「走吧,別再叫人抓住了,不然席言該傷心了。」
他站起來,偷偷打量了眼身旁人的神色,見他果然又笑了起來,不由也咧開了嘴,悄悄地拉住了他的手。
火燒斷了支撐營帳的粗繩,轟然倒塌在席言面前。
傅銘月拉過他,「走!」
下一刻,他便被人攔住。幾個人手握長劍,將傅銘月團團圍住,臉上是與剛剛死去的人同等的淡漠。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趙青玉茫然地停住腳步。
不知不覺間,左副將已經帶著他走出了很遠。等他再次回頭時,才發現身後的異狀。
他面色一變,想也不想地回頭跑去。
左副將拉住了他,「王爺,來路危險。」
趙青玉臉色變換幾遭,而後猛地甩開他的手,「不用你多管閒事。」
看到他是鐵了心要回去,左副將無法,只得緊跟在他身後。
期間也遇到幾波敵人,趙青玉只顧著往前沖,左副將卻要分心對敵,不多時便失去了他的蹤影。
他倒提著武器,刀劍上的血一點點下流,滴到地面上,看了看四周,確定自己已經失去了趙青玉的方向後,他隨意的選擇了一個方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