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趙青言開口道,語氣沉沉:「他不是映雪,不能如映雪一般瀟灑脫身。今日你既已得償所願,忘此後珍之重之,不可像今日一樣任性。」
言下之意,他不想再見到第二個江映雪。
趙青玉拱手道:「臣弟記下了。」
青玉王爺要迎娶一個低賤的奴隸做王妃,此事一出便如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京城。
而越影比一般人更早知道。
「席言?跟你之前買下的那個奴隸同名,真是巧。」
同伴打趣地說道,說罷便扭頭去看越影的臉色。
出乎他意料的是,越影並未反駁他的話,只是垂著眼不知想著什麼。
「不是吧?」同伴驚訝的問道:「真是他?」
他伸手攬住越影的肩膀,湊近了笑問道:「他不是被你養在一處宅子裡嗎,真會被趙青玉看了去?」
越影推開肩膀上的手,並未回答他的問題:「我要回去了。」
說完轉身便走,任身後人如何叫他也沒回頭。
同伴著惱的啐了一聲,「真見鬼了。整日見不到人,好不容易見一面還魂不守舍的,魂被鬼捉去了。」
一整個下午,越影都沒有回到宅子,直到晚上他才提著一壺酒,醉醺醺的推開了席言的房門。
而後便停住不動,倚靠著門,目光怔怔地看著屋內的人。
席言被他看得無法,只好放下書,問道:「怎麼了?」
越影直起身,踉蹌著走進屋內,神色逐漸清明,好像從沒有醉過。
席言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一定是喝了許久的酒,才有這樣濃烈的酒香。
越影走到席言面前,停頓片刻後,慢慢坐到他身旁。
「席言。」他的嗓音是被酒精浸潤過的乾澀,不復之前的清越。
只喊了一聲席言的名字,越影便不再開口。只是伸出一隻手抵在席言腦後,而後慢慢傾身,直到與他額頭抵著額頭才停了下來。
「席言,我該怎麼辦?」他的聲音低弱,帶著無限眷戀,如同幼貓般嗚咽著。
半晌才睜開眼,目光如同纏繞不散的煙,流連在面前人的眉眼間,「我要走了。」
「陛下留我在京,只是暫時沒想好如何懲處越家。刺客之事我和父親都無法脫責,我們都早知有此一日。這些日子裡,我每天都在擔憂,頭上如懸利劍,不知它什麼時候會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