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對不是自己兒子的人做到這種地步,席先生已經仁至義盡。
只是他什麼都不說,只將他對沈寂的期待化作冷言厲語。
管家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又不好多說什麼。
醫生在給沈寂塗藥。
藥是特製的,效果很好,只是塗上去時有一種火辣辣的痛。
所以沈寂雖然昏睡著,但依舊時不時發出一聲悶哼。
聽見管家的話,席言說道:「我答應過周南,要把沈寂管教好。」
「他是我的兒子,我對他有責任。但我對他的責任只在於教他成為一個有用的人,至於他喜歡誰記恨誰,我都管不著。」
直到沈寂背上糊了厚厚一層藥,一瓶水也掛完,張醫生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席言叫住他,留他在這兒住一晚。
張醫生看了看他,將手裡的藥箱換到另一隻手上,說道:「打擾了。」
張醫生出門後,管家也打算離開,臨走前又勸席言回去休息。
席言只說,「我再看看他。」
所有人走後,房間裡陷入安靜。
沈寂燒糊塗了,身上依舊是燙的,正小聲喊著身上痛。
他感覺渾身都熱,後背更是火燒一般,稍微動一動都撕扯著疼。
席言伸出手,手指摩挲著他背上的傷痕。
「痛?這就痛了?」他手指用力,重重按壓下去。
沈寂立馬皺起眉頭,發出一聲帶著哭腔的痛呼。
席言冷漠收回手,「不服管教,現在倒知道痛了。」
「沈寂,沒了身後的沈家,你就什麼東西都不是。這世上除了我,還有誰對你這麼好?」
「所以你要聽話,求我再養你久一點。」
他將指腹上沾著的藥全塗到沈寂的臉上,沒有理會他嘴裡喊著要喝水,走出去後將門關上了。
等他走後,沈寂半夢半醒睜開一隻眼睛。
他確實病的厲害,之前管家他們進門的時候,他都沒有醒。
只覺得後背先是感覺到冰涼,而後又如火一般的灼燒,有人在給自己塗藥。
之後他一直迷迷糊糊,後背上傳來的痛意令他清醒了些許。
然後他就聽到了席言所說的話。
這世上……只有他……對自己這麼好……
沈寂疑心自己做了夢,強撐著將眼皮撐開一點縫隙,果然看到床邊坐著一個人。
也許是錯覺,他看到了那人眼裡的憂心。
昨天夜裡耽擱了一點時間,第二天席言依舊醒得很早。
今天他有一筆合作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