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喝醉了倒是不怎麼鬧,倒讓劉洋省了分心。就是嘴裡偶爾念叨什麼,但是聽不太清。
他等了十幾分鐘,出粗車上終於下來個人,目光打量四周尋找著什麼。
讓劉洋沒想到的是,來的人竟然是季清。
不知道席先生為什麼會讓他來,但礙於他和沈寂的關係,劉洋不太想把人交給他。
「麻煩你,把人給我吧。」看見沈寂時,季清鬆了口氣,伸手去拉他的胳臂。
一扯竟然沒扯動,他不由抬頭看向劉洋。
季清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
他被無辜牽扯進去的那個賭局裡,有一大半都是劉洋攛掇的功勞。他對劉洋的觀感,也就比對之前的沈寂好一點兒。
但現在他對沈寂愛屋及烏,劉洋就成了他厭煩之人的第一名。
他手上用了點力,看著劉洋眼睛說道:「是席先生讓我來的。」
劉洋挑起眉,想問些什麼,但最後還是放棄,嘆著氣鬆開了手。
「那你照顧好他。」
季清扶著沈寂的手,將人扶穩後才說道:「當然,這是我的職責。」
劉洋提供的位置離京大不過幾公里,離別墅卻遠的多。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季清。
對方態度很殷勤,之前沈寂住院,也是他天天提著雞湯去醫院探望,倒顯得比他這個長輩還關心許多。
席言乾脆將沈寂交給了他。
正好他願意,那麼不用白不用,於是讓張秘書給季清發了消息過去。
處理完事情,席言準備休息。
頭頂的燈暖暖的照著,燈光並不刺眼。
腳下是柔軟的羊絨地毯,腳踩上去就陷了一半。
燈是沈周南親自挑的,地毯也是他親自定做的。整個臥室的布置,全都由沈周南在婚前就監督著工人完成,沒讓席言操一點心。
他似乎偏愛暖色調,臥室的牆面是溫暖的米黃,窗簾也是同樣溫暖的色調。
其實兩人沒人喜歡這種顏色。席言喜歡簡約,沈周南同樣如此,對他而言,有黑白灰就完全足夠了。
但沈周南有他的說法。
他覺得家就應該這樣布置,他就是要讓席言一眼就不適應,而後慢慢習慣,慢慢地喜歡。
就像沈周南這個人一樣,像個釘子一樣扎在他生命里,怪異而頑強地存在著。
從置物架旁經過時,席言瞥到一樣東西,於是停下腳步抬頭看去。
是一個水晶球。
透明的球體內部有一座塑料小院,因為被摔過的緣故,院子裡的房屋已經倒下,水晶球里常年飄著雪。
看上去質量有些劣質,不像是會出現在別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