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低垂著眼,在他之前取出打火機,為他點燃了火。
席言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這才俯身湊了過去。白宣瞳孔放大,在席言湊過來的時候,慌亂的差點燒了自己的手。
他們離得太近了,近得能聽見對方的呼吸。
趁席言點菸的空檔,白宣眼皮顫了顫,終於耐不過心裡欲/望的叫囂,慢慢抬起眼睛看了過去。
他記憶中的席言面容雖俊美,但猶顯青稚,如今卻成熟許多,眼神深邃,讓人一觸到便陷了下去。即使數年過去,但仍舊讓白宣只一眼便心動不已。
席言以前是不抽菸的,即使是現在也抽得少,大多只在心煩的時候。白宣只撞見過一次,但也就是這一次,他習慣了帶打火機。
他並不知道席言是何時有了這個愛好,他在記憶里翻找,終於找到一個不知是不是答案的答案。
哦,原來是那個男人抽菸,那個他唯獨無法嫉妒的男人。
「怎麼沒走?」煙霧迷離間,席言開口問道。
面前的男人在點燃煙後抽身退去,轉身看向窗外。
白宣望著他的背影,「今天為什麼幫我?我以為你不想管的。」
他語氣輕鬆,似乎高興極了。
席言抖了抖菸灰,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做生意,講究的是公平。」
原主跟季清的恩怨,跟沈寂的恩怨,說到底也只是他們幾個人間的事兒,跟白宣這個原劇情里死在國外,只出現過幾段話的炮灰毫無干係。
「公平……」白宣喃喃念著這兩個字,忽然間懂了什麼,這段時間以來心裡的疑惑和怪異之感有了解答。
對於沈寂的所作所為,席言並非一無所知,只是大多時候採取了一种放任的態度。
他的公平,不過是橋歸橋路歸路,沈家的歸沈家,席言的歸席言。沈寂想搶他就給,席言來到沈家的時候,本就是孑然一身。
白宣幾乎能預見沈寂的結局。
沒了沈氏,沒了沈周南留給席言有關沈家的最後牽絆,沈寂也不過被拋棄的命運。
這場並不太平穩的權力更迭的戲劇里,沈寂自以為導演,而席言才是真正的製作人。也只有他,才能引動此地半個商圈的人陪他做戲。
白宣相信他做得到,因為他是席言。他要的一切,自有人雙手獻上。
這場大戲終於快要落下帷幕,時間緩緩來到深秋。
對於席言來說,沈寂似乎鬧騰了許久,久到他都不耐煩再呆在辦公室里。而對於那些底層的員工來說,權力的更易只在轉瞬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