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早早派人給各地的庇護所送去請柬,晚宴開始兩三天前,便陸續有汽車駛進庇護所。
席言也收到了一個盒子,裡面是秦天特意為他準備的禮服。
這是他和秦天的約定。
他穿上這件衣服參加晚宴,秦天派人送薛亦離開。
席言很自然地想像裡面是什麼東西,平靜地揭開盒蓋,只是一件修身的白色西裝,除了料子不錯,其他的看上去中規中矩。
「不是女裝。」
桌上的電腦自動開啟通話,秦天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席言的手因對方的忽然出現而頓了下,秦天不知為何將他的停頓看成了沉默,遲疑著問道:「你是在失落?」
沒等席言說話,他自顧自說著,大概是解釋:「我想過的,我還挑了一條裙子,但我想你不會喜歡。」
說到這裡,他挑了下眉,說道:「或許該讓你試試。」
席言將衣服重新放進盒子裡,未免對方說出更了不得的話,他直截了當地說道:「確實不會,這件西裝挺好。」
秦天透過攝像頭,看他伸手將西裝褶皺壓平的動作,摸著下巴道:「是挺好,我挑了兩天,穿上我看看?」
席言把電腦合上了。
看著忽然暗下的屏幕,秦天反應了兩秒,才明白對方是退出通話了,他從喉間溢出一聲笑,倒也沒生氣。
只是覺得第一次見到對方的小脾氣,還挺新奇的。
他身後的桌上同樣有一個盒子,裡面放的也是西裝。
這次晚宴他難得穿得正式些,只是在給席言挑了衣服後,他自己的反而不知道如何選擇了,既沒有這個習慣也沒有這個精力,最後隨便拿了件跟席言的樣式差不多的。
差別可能只在顏色上。
太陽一點點西斜下去,遠處的山脈吞噬了最後一絲餘暉,內城的燈光早已亮起,尤其是舉辦宴會的大廳,明亮的燈光透過玻璃窗漫射到街道上,從天上看下去,像是嵌在鋼筋水泥里一顆不滅的明星。
「席先生,這邊請。」席言被迎進大廳,遠遠地望見被眾人圍住的秦天。
他今天沒再穿他的背心,一身壯碩的肌肉裹在黑色的西服里,頭上短髮利落,一眼望上去活像個西裝暴徒。
他手裡拿著酒杯,跟身旁人說話的同時,目光不時掃過門口,看見席言的瞬間,他勾了勾唇。
跟身旁人說了幾句後,秦天周圍的人自然散去,他看向席言,招了招手。
「薛亦我已經帶出來了,現在就可以送到你的庇護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