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在席言面前打了成鄴的臉,自以為討了席言的歡心,兩人的關係比之前更加親近,便厚著臉皮喊他過來。
季若低頭用才換上的乾淨衣服的衣袖使勁擦拭過桌面和板凳,直到上面連粒灰塵都看不見,這才輕聲細語喊席言過來坐下:「席言,你來這裡,我都擦乾淨了。」
席言徑直走過他身旁。
季若被他拋在身後,半晌無奈地笑了笑,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地又跟了上去。
等席言坐下後,他又把自己的板凳搬到席言另一側,手撐著臉解釋道:「我坐你旁邊,早上天氣涼,我坐門邊給你擋著點兒風。」
「隊長。」跟連軻打過招呼後,席言看向正對面的張龍。
張龍並沒有注意到席言的到來,兩眼無光,神情比昨天從神殿回來時更加恍惚。
似乎一晚上沒休息好,臉色蒼白,下眼窩上掛了一層青灰,就連撕著麵包的手都在隱隱發抖。
而且走神的厲害,跟周圍人隔著一層距離似的,過了半晌才忽然抬起頭,虛著聲音問道:「連哥,今天還去神殿嗎?」
連軻打量了他好一會兒,直看得張龍訕笑著扭開腦袋,眼中划過一絲心虛,不敢看人,這才簡潔道:「去。」
張龍臉上有了點光彩。
「那,我跟您一起去?」
見連軻沒有反對,他終於忍不住笑起來,手上動作快了許多,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餐盤中的食物,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他今天吃得格外的多。
席言看著他面前空蕩蕩的餐盤想到。
尤里怕他們去吃不飽,每次都會多準備一些。
昨天張龍只吃了餐盤裡的一半。
席言看向對面的張龍。
他感覺不到似的,拍了拍手,催促般的對連軻說道:「連哥,我吃完了。」
說完後自顧自打了個飽嗝。
張龍摸了摸鼓脹的肚子,臉上看不出半點兒難受的跡象。
席言吃東西的時候,一旁的季若就一直沒移開過視線,一手拿著塊乾麵包,慢吞吞的嚼著,另一隻手撐著臉,兩顆眼珠子都快凝在了席言臉上。
瞅見席言沒理他,自己又厚著臉皮坐近了點兒,席言瞥他一眼,他又慢騰騰的往後退去,過了會兒又殷勤地笑著挨過去。
手指攥住了席言黑袍的一點邊邊,黏糊糊的夸道:「席言,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好看?」席言看都不看他,伸手把自己的黑袍扯出來。
黑袍只是普通的黑袍,沒什麼款式,穿上就連臉都看不清楚。
但季若的語氣真誠的可怕,甚至眼睛更亮了一些,見席言終於理他,忙不迭就開始表達自己的真心,「真的,別人穿上都沒你好看。」
「嗯。這兒怎麼少了個人?」
季若看他看得入神,聽見他的問題,臉色霎時間陰下來,隨口道:「你問成鄴?不知道,昨晚上也沒回來,死外邊兒了吧。」
話一出口,季若察覺自己的語氣太過於冷硬,他在席言面前似乎總是難以控制情緒,聽到席言問起其他人,便忍不住嫉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