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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鄴自從與其他人分開,便獨自回了二樓的房間,心情一直不怎麼好。
任憑誰當了這麼久的大冤種,心情都好不起來,他現在只覺得臊得慌也氣悶得慌。
他一回房間就看見屋裡放著的季若的東西,想到與對方還要住在一起便煩悶得很,於是立馬收拾起東西來。
說是收拾,其實來的時候也沒帶上什麼,只有尤里給他們一人抱來的一床被子。
今天晚上他就跟其他人換個位置,哪怕是去跟連軻他們三個人擠一擠,哪怕是跟席言一起住……算了,這個也不太行。總之,他是暫時不想再見到季若了。
但他抱著被子剛轉過身,便驚覺自己身後站了一個人。還沒看清,肩膀便挨了一刀。
憑藉幾個世界鍛鍊來的反應力,他迅速的往旁邊一滾,險之又險地躲過了男人的下一次攻擊。
男人身量很高,看上去消瘦,眼窩都陷了下去,力氣卻出人意料的大,似乎陷入了某種狂熱的狀態。哪怕連軻在他的腹部重擊了數下,對方也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
成鄴的腹部,胸口,脖子上接連捱了幾刀,漸漸失去了掙扎的力氣,對方完全是抱著將他弄死的目的在下手。
「你是……尤里的舅舅,為什麼……」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成鄴還是認出了對方。可惜男人似乎完全聽不懂他說的話,低著腦袋在他身上嗅聞了幾下,而後雙手更加用力,就連眼珠都變得猩紅,用撕裂的嗓音問道:「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你見過祂?」
「祂在哪?祂在哪?告訴我祂在哪!」
成鄴無法回答,眼睜睜看著男人瘋狂的嘶吼起來。
之前男人要殺他的時候,動作冷靜的像個老練的獵手,現在卻像個陷入迷亂的狂信徒,為拋棄了自己的神明而哭泣。
匕首再次毫不留情地刺入胸口,大量失血之下,成鄴緩緩失了力氣。此時房門被人重重推開,撞擊在牆上再被反彈回去。
滿臉焦急的尤里撞開了男人。
成鄴艱難偏過頭,看到了尤里身後緩緩跟來的季若,他面色平靜,眼中既無慌亂也無關心。
他心裡又響起了那道可怕的聲音:如果我們當中有人死了呢?
原來死的竟是他。
長期處於虛弱狀態的男人並不是尤里的對手,或者說,在年復一年與男人的爭執中,尤里早已有了應對的手段。
只是這次男人掙扎得尤其久,嘴裡不斷的重複著一句話,尤里低下頭湊過去細聽,才發現男人不停地說著:「祂來了,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