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聽出來了,青年將以柏霖的身份來定義這件事的性質。
席言動了動唇,柏霖心中一緊,搶先開口道:「我認識席總,但席總大概並不認識我。」
他的話說得又重又急,堵住了席言未說出口的話,他決定把這事攬在自己身上。至於後果,他沒有多想。
席言頓了下,看他一眼後說道:「確實沒什麼印象。」
柏霖鬆了一口氣,只是當聽到席言說不記得自己時,心底還是有絲微妙的失落。
柏霖被保安帶走了。
酒店查出他並非入職的侍應生,也不知他是從哪裡混進來的。
席言又給林羽發了條消息,藉口有事先走。
金髮青年還惦記著跟席言說上幾句話,暫時沒空去管被帶走的柏霖,左右人也跑不了。
眼見人是真的要走,他再也顧不上什麼東方人的含蓄,推開攙扶的人後幾步拐了過去,熱切地跟上去問道:「席言,席言,你是要走了嗎?」
「你還記得我嗎?我、你當年帶著……」他的臉色扭曲了一下,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帶著小男朋友,出國旅遊,路過我所在的城市,我當時就在那裡讀大學。」
「當時你還指著尖頂的建築,對你的、男朋友……」他表情再次扭曲了一瞬,「對他說這是國外頂尖的大學,你的叔叔就是這個學校畢業的。你們在大教堂合影的時候,就是我給你們拍的照。你還記得嗎?」
「你說我拍照的技術很好,問我有沒有興趣做你的導遊,還給了我你的名片。可是第二天你們就轉道去了另一個國家。」
「這兩年我一直在學習攝影,還去非洲的大草原上拍過獅群,就因為你當初說我拍出的照片好看。席言,你想起來了嗎?」他眼神希冀,試圖喚起席言的記憶。
可惜看到的只有對方夾雜著些許陌生的疑惑眼神,他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看著青年帶著光澤的金髮都黯淡了下去,忽地,席言恍然大悟般「咦」了一聲,而後禮貌的笑了一下。
「原來是你,我當然記得。」
金髮青年的眼睛刷的亮了起來,剛想隨棍兒上跟他留個新的聯繫方式,就見席言低頭看了眼手機,隨即略帶歉意地對他說道:「抱歉,我有點事情,先走一步,以後再聯繫。」
「……哦,以後聯繫。」金髮青年張嘴,乾巴巴地「哦」了兩聲,卻也不敢上前阻攔,只能眼瞅著席言的身影遠去。
而後忽地支愣起來。
席言回過頭,漫不經心問他道:「對了,剛剛那個人,就交給我處理如何?畢竟這事因我而起,是我該向你賠罪。」
金髮青年連他的話都沒聽完,便連連點起頭來,生怕遲疑了一下惹得人不快,忙道:「好好,都聽你的……賠罪?我不怪你,跟你沒有關係……不是。我的意思是,席言做什麼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