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遂徊一直沒有接聽,直到第三個通訊等待即將到達尾聲,終端那頭才遲來地傳出聲音,「應,那誰……」
應那誰:「……」
遂徊聲音很輕,明顯是身邊有人不方便說話,含糊地說:「周一中午,有理事會?我要主持發言?」
……還要做總結陳詞和本周工作部署。
「小型碰頭會而已。」應帙捏了捏鼻樑,「半個小時以內就能結束,你讓耿際舟幫你主持,然後結束的時候隨便發兩句言就行。」
「隨便發兩句?」
「……也不能太隨便。」
遂徊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是月初,今天還是本月首個周一,所以是大會。而且這好像還是你……上台之後定下的規矩。」
「……」還真的是。
應帙沉默了,遂徊也沉默了。
一羊一蛇無言相對許久,遂徊那頭隱隱傳來了耿際舟的催促聲:「應主席,你還沒好嗎?上個廁所這麼久?」
「怎麼辦?」遂徊趕緊問。
「……」
應帙稍作思索,鎮定自若地說:「別急,你先跟耿際舟去開會,我馬上就到。」
「你要來?」遂徊說,「可是……我的身份是不是太合適出現在這種場合。」
「沒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好。」
不知道為什麼,應帙總覺得遂徊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越來越軟了,靈魂交換之前感覺這人就是條瘋狗,剛交換的時候也沉默寡言異常沉悶,可好像就是從臨時標記之後開始,遂徊人設就越來越乖順聽話,鮮活生動,最近甚至還願意揭開傷疤,告訴他幼年遭遇的悲慘經歷。
也不知道這是二人逐漸變得熟悉,遂徊開始信賴應帙,逐漸展露真實本性的原因,還是因為一些……別的什麼?
……
五分鐘後,穿過雙子教學樓中央的橫橋,應帙熟門熟路地找到學生會專屬的會議室,裡面會議還沒正式開始,各部分的負責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小聲聊天,神色輕鬆自在。應帙從後門進去,隨意找了個靠後排的位置坐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耿際舟。
看到『遂徊』出現在會議室的一瞬間,坐在主席台右側的他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
這廝怎麼會出現在這?
側頸還蒙著塊紗布,欲蓋彌彰,當誰看不出來是標記嗎?
媽的,談戀愛談到學生會月度工作會議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