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帙轉過身,對上他的眼眸,嘲諷地笑了笑:「怕我生氣?現在知道觸怒我的後果了,你早做什麼去了?」
「……」
短暫的沉默過後,遂徊垂下了眼:「對不起。」他小聲說,「對不起,我不會再這麼做了,我就是……討厭艾勒。」
應帙沒有和他對峙很久,畢竟遂徊的行為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無非是故意針對艾勒採取的報復行為,小心眼的哨兵被那隻金毛犬騙了那麼久,肯定是要的。
而且艾勒也不可能朝外大肆宣揚應主席被一個資助生哨兵迷得神魂顛倒,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並且他還會嚴厲警告身邊的那幾個哨兵守口如瓶,保護這個秘密,若是哪天應主席回心轉意,至少他還有挽回的餘地。
更關鍵的一點是,應帙的精神域又痛了起來,早晨的標記效用已經抵達極限,他正逐漸對同一人頻繁的臨時標記產生抗性,安撫的效果日漸縮減。
進門之後,遂徊注意到應帙不耐的神情,立刻意識到這一點:「我給你補標記。」
他一副打算將功補過的口吻,但誰都知道,標記應帙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獎勵。
應帙倒在沙發上,疲憊地解開頸帶和領口,側過臉,默許遂徊的行為。
遂徊的靠近不是溫和的,而是帶有強烈的侵略性,陰影逼近,居高臨下地籠住應帙,接著又俯下身來。沙發上一重,是遂徊單膝跪在了應帙的腿側,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嚮導不設防的頸項間,動作親昵,幾乎是一個心照不宣的投懷送抱。
應帙閉著眼,感知遂徊雙手攀附著他肩膀,嘴唇的溫度似乎隔著最後一點空氣傳遞到他的皮膚上……
下一秒,他倏然抬起手,微微凸起的正圓形瞳孔和另一雙紫色的眼瞳近距離撞上,他的掌心擋住了一個近在咫尺的吻。
遂徊眼底流露出偷襲失敗的懊惱,不假掩飾。
「你在做什麼?」應帙刻意壓低了聲音。
「安撫你。」遂徊說。
「我的腺體在嘴唇上?」
「頻繁臨時標記會產生抗性和成癮性。」遂徊振振有詞,「以親吻替代會好很多。」
「你把止痛藥當飯吃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成癮性和抗藥性?」
「當時只有我一個人,自然做什麼都無所謂。現在你在我的身體裡,我自然要考慮的多一些。」
應帙煩躁地推開他,「今天以前你這樣說,我或許會信。但現在……你覺得你的話里有多少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