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帙睡姿向來安穩,往往入睡前什麼樣,醒來還是相同的姿勢,再加上他胸下肋骨受了傷,百分百確定是昨夜以平躺姿態入的眠,端莊如傳教士般,所以翌日晨間睜眼,他發現自己側趴在床上,臉壓在枕頭裡的時候,就隱約有了預感。
眼瞳聚焦,看到袖口處的睡衣款式不是他的那套,應帙瞬間意識到什麼,掀開被子看向身體,這回都不用照鏡子,他就知道他又與遂徊的交換了身體。
這到底是什麼規律?昨天……昨天他和遂徊接吻了,難道交換契機真的是接吻?而且存在著技能冷卻時間。可他們第一次交換身體之前又沒有接過吻嗎,這個推論並不成立……
應帙費解地抓了抓頭髮,掌心卻突然觸碰到什麼硬質的物體,就長在他的髮際線後方,觸感非常微妙,有硬度,但又不似金屬那般堅硬,溫涼的,握一下竟然還傳來了知覺……
應帙著實愣了一下,迅速下床衝進浴室。
他的動作驚醒了處於淺眠中的遂徊,哨兵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睜眼就看到垂落肩頭的銀色髮絲,「啊。」他的瞌睡瞬間消失,掀開被子,「我們又交換身體了。」
浴室內悄然無聲,應帙不知道在忙什麼,沒有立刻回答他。
遂徊起身下床,穿拖鞋的時候隱約感覺額頭後方有些酸癢,無意識地伸手去撓了撓,卻突然碰到了一塊尖硬的物體,像是剛出土的小筍,遂徊詫異地摸了摸,又伸出另一隻手,在頭頂對稱的地方摸到了另一個一模一樣的『筍尖』。
「遂徊!」應帙重新推開臥室門,反手指向自己頭頂,「你看我這個是什麼動物的融合態?」
「……或許你該看一眼我這個是什麼動物的融合態。」遂徊轉過頭去,舉起的雙手緩緩鬆開,露出底下的兩枚小巧的尖角,灰褐色的。
而應帙頭頂同樣也是兩枚角,不過顏色更淺,偏灰白色,相較於遂徊圓錐形狀的角,他的角形狀偏圓柱體,弧度也更加圓潤。
「犀牛?」應帙猜測,「羚羊?」
遂徊也在猜應帙的變異精神體:「鹿?」
「我們的思維是不是太局限了。」應帙說,「變異精神體大概率不會是什麼普通常見的動物,我們可以開拓一下想像力。」
聞言,遂徊立刻發散思維:「龍?」
「……」應帙,「開拓得有點誇張了,稍微再收一點。」
「……乘黃?」
應帙:「這個有比龍好到哪裡去?而且乘黃的角長在背上。」想了想,他又笑著補充一句:「你還知道乘黃?是你那個城主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