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嚮導的逃離,應帙十分憤怒,大喊道:「跑什麼,給我停下!」
他這一出聲,不遠處的人頓時跑得更加拼命了。
應帙其實有無數次機會意識到異常,嚮導素的味道,對方的衣著,最簡單的就是遂徊不可能會聽不出來自己身體的聲音,但這一切都被易感狀態毀了,應帙就像是一頭毫無理智的野獸,智商清零,一直到撲倒面前的嚮導,將他的帽子、雪鏡、面罩都剝光,在動手扯頸帶的前一秒,他才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你是誰?」
應帙緩緩鬆開了壓制身下男人的手,捂住後頸腺體上燙到紅腫的齒痕標記。他已經被標記過,這具身體是有主的,其餘嚮導對他的影響力會大大降低,並且在標記延續期間,身體還會發出警告,拒絕其他嚮導的示好接觸。
但這並不代表其餘適配的嚮導素就沒有作用,被他襲擊的嚮導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無意識放出了大量的嚮導素向哨兵示好,這些嚮導素陰差陽錯地幫助到應帙,雖然對緩解易感期毫無幫助,但刺激了標記的腫脹和警示,使應帙終於清醒,大腦開始正常運轉。
躺在雪地上的嚮導還處在心驚膽戰當中,過了幾秒看應帙仍舊沒有下一步動作才逐漸平復下呼吸,看向襲擊他的這名哨兵。
「遂徊?」嚮導詫異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應帙喘息著往後方一坐,陰沉地望向這名臉色十分複雜的嚮導,握著傘的手再一次縮緊,思考要不要直接把他幹掉。
S級哨兵對戰任何非攻擊型嚮導,簡直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但我能聞到這人的嚮導素。
或許在不清楚什麼時候能和遂徊匯合的情況下,留著他還有用,可以等到後面再淘汰,就是不知道這名嚮導好不好控制……
原來他還真的不是遂徊唯一適配的嚮導,遂徊沒有撒謊,而且僅僅是在塔低年級參與生存賽的學生里,就有這麼一個同樣與遂徊適配的嚮導……
「別怕。」應帙做下決定,先留這人一條小命,「你給我點嚮導素,我不會動你。」
嚮導緩緩坐起,目光一直緊緊盯著應帙的臉,手指微微勾了下頸帶:「遂徊,沒想到我們再見面是在這種情況下……」
「……」應帙抬起眼皮,面無表情地看向他。
再見面?遂徊和這名嚮導認識?奇怪,怎麼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而且既然兩人認識又適配,那遂徊之前為什麼不用這人的嚮導素,非得像個死變態一樣為了獲取那點微弱的嚮導素,收集他應帙的雜物?
「遂徊,我對你來說果然是最特別的,對嗎?」嚮導倏然開口道,臉紅撲撲的,「你現在是在向我證明,你即便身處易感期,即使我們身處不同陣營,是敵人,你也一定不會傷害我,會為了我控制住自己,會保護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