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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產生對比的時候,一些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和差距才會凸顯更加得清晰。
先前應帙會為了點淺淡的嚮導素無意識地靠近安迪,就已經讓朱明文嫉妒得紅了眼睛,也讓直播間觀眾紛紛留言發感嘆號,好像緊接著就會出現什麼限制級的畫面;
然而當真正熟悉而馥郁的嚮導素出現的時候,應帙本能的反應瞬間就能讓所有人清晰地意識到——
正主來了。
腰後陡然增長了一截的鱗尾驟然抬起,一圈又一圈地纏繞包裹,以不容置喙的姿態捲住氣味來源方,如同貪婪的蟒蛇圈起獵物,緊緊地困住。應帙眼眶泛紅,五指有些痙攣,但仍舊死死抓住了遂徊的衣領,用力將他拉近自己。
遂徊垂眸看了一眼從他腰間纏到小腿的白色尾巴,鱗片在燈源下緩緩游移,不同角度反射著不同顏色的光澤,他看著應帙尾尖那片和蛇沒有一點關係的透明魚鰭,倍感棘手。
淘汰倒計時在此刻停下,破碎的飛行監控器殘骸發出警告音,拖著殘缺的軀體撲棱撲棱地再一次升上天,嗶嗶兩聲艱難地隱身,找地方維修去了。
「徊……遂徊,你先鬆開我,」遂徊咬開笨重的防風手套,又扯開防寒服衣領,雙手輕柔地反握住,試圖鬆開應帙鉗制著他衣領的手,一點點掰開應帙顫抖的指節。
在生存賽開始之前,遂徊有和應帙討論過在其他人面前彼此的稱呼問題,應帙做出了一本正經的回答,說會叫遂徊應帙或者應主席,希望遂徊稱呼他遂徊或者遂同學。
遂徊當然不同意,他想的是你應帙的嘴長在他遂徊身上,他偏偏要喊徊徊、阿徊或者小徊,甚至還蠢蠢欲動叫自己親愛的或者寶貝,應帙又能拿他怎麼辦?
不過他雖然構想得很美妙、很大膽,但真到了這種場合,喊個徊徊他都覺得舌頭打結,最終還是屈服於正兒八經的全稱遂徊。
他的安撫好像收穫了一些成效,應帙雙目定定地注視著他,嘴唇微微開啟,瞳孔遲緩地收縮放大,任憑他動作,沒有一絲反抗地鬆開手指。但下一秒,應帙驟然又齜著牙憤怒地哈氣,一把捏住了遂徊的肩膀,指節纏繞著銀絲,手掌用力到好像要掐碎他的骨頭。
遂徊預料到了應帙的行為,畢竟這具哨兵身體是他的,他當然清楚本人易感期到底是個怎樣狂躁的狀態,但他高估了現在這具嚮導軀體的力氣和反應速度。即使遂徊有所提防卻還是被應帙一把摟到懷裡,勒得他窒息的鱗尾再次收緊,由腰背一路裹到小腿,尾巴尖不耐地拍打著,即使隔著厚重的防寒服也感受到那種兇狠的力度,必然會在皮膚上留下痕跡。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遂徊敞開的領口,混合著頭髮上星星點點的冰雪,冷與熱交替,激起他一陣顫慄。黑色的腦袋埋在他的頸窩,帽子歪斜,被藏在其中的鹿角勾住,不安分地磨蹭著,濃密睫毛疲憊地落下,沾著融化的雪珠,輕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