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們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人就夠多就行,」哨兵一邊走著,一邊回頭望了應帙一眼,「如果沒有那個哨兵在的話,我們這麼多人肯定是可以的,但……」
隨著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哨兵們越走越遠,周圍重新恢復了安靜。
遂徊專門跑了一趟,摘下被他一尾巴甩飛出去的那名哨兵身上的信物。這人本來看到遂懷靠近,還很抗拒地想要掙扎逃跑,卻聽到應帙幽幽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別掙扎了,一場月考而已,這麼拼命幹什麼?肋骨都不知道斷了幾根,還要餓著肚子在零下幾十度的雪夜裡硬撐,何必呢?」
這麼扎心的話語如利箭一般,瞬間扎透了哨兵的心。他頓時失去求生意志不動彈了,任憑遂徊取下他的信物,然後躺在雪地上唉聲嘆氣。
「……應帙,你真牛逼,這就是語言的藝術。」耿際舟豎起大拇指。他真的受不了了,應帙自己為了場月考殫精竭慮,絞盡腦汁地找隊友,書房裡那張永略塔湖的地圖都畫劃爛了,到別人那裡就是『一場月考而已』勸他投降,真好意思說出口。
應帙坦然接受了發小的誇獎,正笑著準備彎腰看物資箱的密碼問題,一雙沾著雪與泥的靴子卻倏然停在了他的身前。
「……」應帙隱約嗅到了幾分不尋常,直起身,槿紫色的矩形眼瞳看向站在他身前的遂徊。後者嘴唇微微張開,臉頰浮紅,鱗紋和蛇尾融合態都沒有消退,氣息也有些亂,在對上視線之後倏然徑直上前兩步,見應帙並沒有後退便大起了膽子,張開雙臂,用力把嚮導摟進了懷裡。
在遂徊僵硬的擁抱中等待了兩秒,應帙也輕柔地回擁了他,在手臂搭在遂徊後背的那一刻,粗壯的蛇尾瞬間捆住了他的腰,緊緊纏了兩圈。
「很難受嗎?」應帙側過腦袋,溫和地放輕了聲音。
「嗯……」遂徊將臉埋進應帙的頸窩,呼吸間幾根銀色髮絲纏繞他的唇齒,應帙伸手理了理頭髮,又將領口打開了一些,方便嚮導素的擴散。
遂徊閉上了眼睛,用力嗅聞著讓他舒適的味道,又一點點吐出破碎而灼熱的氣息。除了嚮導素之外,他還嗅到了獨屬於應帙的氣味,體溫糅雜著霜雪的冷意,讓人無比的安心。
好一會,遂徊的呼吸才終於穩定下來,但他沒有主動抽身,而是繼續將臉埋在應帙頸項間,撒嬌般蹭了蹭。應帙也並未曾揭穿,縱容地保持沉默,手指若即若離地搭在他的腺體上方,安撫著哨兵。
兩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在靜謐的雪夜之中相擁而立。
耿際舟:「……」
任勞任怨的耿際舟把三個物資箱搬到一起,研究上面的年份歷史題,掰著手指思考計算出答案,再將裡面的物資歸類擺放,還將最重要的火源特意單獨拿出來,確認是否能夠正常使用。
來來回回地跑了好幾趟,他終於把火升了起來,架上物資箱裡開出來的一個錫紙小盒,煮沸乾淨的雪,下泡麵,香味一出來,應帙和遂徊就準時出現在耿際舟左右,很自然地拿起筷勺準備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