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到有是最困難的步驟,有了這片區域,遂徊的精神域就會穩定不少,後續的精神梳理更是會輕鬆許多。
前兩回精神梳理的時候,太攀蛇利維坦都躲著不見人,這一回它倒是主動冒了出來,嗲兮兮地圈著應帙的手腕不停游來游去,黑豆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嚮導看,通過這種方式表達它的青睞和喜愛,還屢次嘗試著帶應帙去它的精神圖景。
應帙的注意力還放在飄浮於掌心上方的毛線團中,勉強理出點頭緒,被利維坦粘得煩了,無奈地用手指刮刮它腹部的鱗片,又摸了摸它的腦袋,「安靜些。」
利維坦大致從未受過這番待遇,呆滯了一瞬,隨即蛇身圈得更緊,腦袋上方像噴泉一樣激動地湧出無數粉紅色小愛心,恨不得把應帙給淹死。
……
難熬的十分鐘終於數著秒過去了,堅守到最後一刻的不知道第幾批漁夫隊並沒有迎來他們的光屁股哨兵,蛇雕依舊是蛇雕,無聲無息,沉默而堅硬,該死的應主席居然爽約了,還躲在雕塑的私密領域裡給他的哨兵激情梳理,一點也不知道外面等著淘汰他們的同學們日子到底有多難熬。
漁夫隊焦急地等待著,想盡各種搜招換東西撬遂徊尾尖的鱗片,想讓哨兵吃痛甦醒。如果有像模像樣的合金鋼匕首或許還能造成點傷害,但徒手掰只會反被鋒利的鱗片割裂掌心,其他東西又連蛇鱗的縫隙都戳不進去,更別提撬。
反倒是不遠處互相追擊的幾支隊伍打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而且各個殺伐果斷,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淘汰了大批考生,一堆又一堆大眼瞪小眼的『屍體』躺在那裡,還要擔心剩餘打架的選手不小心踩到他們。
漁夫隊又守了半分鐘,突然反應過來覺得自己蠢斃了,蛇雕再容易守,這分再好拿,總共也就是兩名選手的淘汰分,哪裡比得上不遠處那茫茫人海的分。更何況現在看起來蛇雕的分還一點也不好拿,誰知道應帙到底什麼時候出來,再這麼等下去,他們才是那最蠢的光屁股哨兵嚮導。
漁夫隊的隊長還是當機立斷,率領剩餘的隊員殺進亂軍中拯救他們的隊員,猛猛掙分。
蛇雕的淘汰分就仿佛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沒人知道應帙到底什麼時候結束精神梳理,獨獨守著兩人的淘汰分又未免太過得不償失。只是投入進去的沉沒成本一時之間難以割捨,即使明知道燈光底下是陷阱,還是不停有不死心的人時不時冒出頭來,關注這邊動靜想要撿漏,再被發蛇難財的隊伍抓住機會逮著揍。
眾人打了又散,散了又冒出來打,等到蛇雕鱗片顏色逐漸變淺,粗壯長尾鬆動游移,露出包裹在底下的銀髮嚮導時,竟然沒有敵人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給這邊來上一槍。
唯一一個有所動作的男人,竟然還是去而復返的阿普頓,他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突然冒出來,踩著滑雪板來了一出從天而降,頭頂一盞從樓星赫那裡借來的灼世大燈,和應帙的那盞一起照亮整顆地球。
滑雪板所到之處風雪翻飛,劍齒虎跟在後面仰天長嘯,目的很明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效果也很明顯,所有人的注意力的確全部被他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