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帙和遂徊對視一眼,忍不住勾起唇角:「這種小心思刻意說出來做什麼,怕我猜不到?」
「不能說的嗎?」阿普頓疑惑。
緩慢包圍過來的哨兵們還沒想好誰先上前送死,遂徊卻是一眼找到了突破口,並且主動發起了進攻。他現在的狀態是從未有過的好,相較於服用鎮痛藥過後那種踩在雲端上的虛浮感,此刻的他五感清明,一身輕鬆,好似捆綁在手腳處的鐐銬脫離,有一身的力氣無處發泄。
看著遂徊一拳干飛出去一名哨兵,腰後的蛇尾再捲起一名哨兵往地上狠砸,阿普頓看得熱血沸騰,嗷嗷地就要跟著衝上去,但應帙卻一把攥住他的後領,哄騙道:「別去,我現在很虛弱,你負責保護我。」
阿普頓眨了下眼:「可是,小舟讓我多撿幾個人頭……」
就是知道耿際舟派你來是想跟在遂徊後面撿人頭的,應帙笑意愈深:「小舟主要是想讓你見機行事,你體力見底,還去打架不是送死嗎?讓遂徊在前面賣苦力,你在後面保護我,各司其職,順帶再撿幾個人頭,不好嗎?」
阿普頓覺得不好,但下一秒衝上來偷襲應帙的兩名哨兵就讓他無法細想到底哪裡不好。再等到好不容易干翻兩名哨兵,再次開動貧瘠的腦細胞思索不好在哪裡的時候,應帙卻是溫和地揉了揉他的頭髮,「謝謝你阿普頓,真不愧是黑暗哨兵。」
遂徊手裡攥著五六枚淘汰信物,正把一名哨兵摁在地上揍,聞言警惕地轉過頭來,不虞的目光在應帙和阿普頓之間徘徊,蛇尾一抽,又甩飛了一名哨兵。
阿普頓:「……」
只能說遂徊嫉妒的眼神和應帙的摸摸兩者結合起來簡直是智商收割機,阿普頓腦子裡哪還記得什麼耿際舟的叮囑,他目前只剩下保護應帙突圍這一個偉大而神聖的使命,信念極其堅定。
應帙在兩名哨兵嚴密的守護下緩了一會,目光快速在人群中搜尋,很快便找到了一名最佳殺雞儆猴的目標。他積聚起最後的精神力,故意揚起手,指尖一一掃過在場的哨兵,最終停駐在他選定的目標身上,仿佛死亡的宣告。
那名哨兵愣了一下,那一瞬間汗毛都立了起來,來不及做出反應,劇烈的精神域疼痛令他捂住腦袋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叫,整個人都軟倒了下去。
一道精神攻擊對於哨兵的威脅力要遠遠大於遂徊和阿普頓的拳頭,應帙臉色又蒼白兩分,但唇角的笑容卻是自信而張揚的,「你們可以繼續猜猜看,剛才這個是不是我最後的精神力。」
猜個屁,哨兵軟倒在地的瞬間,所有精神域內沒有嚮導連結的哨兵全部轉身跑了。原本遂徊的戰鬥力就遠超他們的想像,再加上應帙居然還留有精神力,管它是不是空城計,反正他們先跑為敬。
最後只剩下兩對高等級的哨兵嚮導沒有逃走,這四人還真給應帙他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不過好在這兩支隊伍都懷著小心思,希望另一隊負責和遂徊正面打,耗掉大部分體力,而自身保留實力等到最後兩邊通吃,結果就這麼互相拉扯著,提防著,讓應帙三人處於劣勢的情形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