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到哪裡?」
「到山上,到我的小木屋裡。」
「然後呢?」
「然後把你關起來。」
「這是私奔嗎,這不是綁架嗎?」
「……給褲子穿的。」
「那我還要謝謝你。」
……
周二。
兩人依舊沒有換回本體。
事業心極強的小應主席再次開始嘗試馴龍,結果應龍竟然死賴在精神圖景里,怎麼勸都不肯出來,讓應帙一腔怒火無處宣洩。
為什麼這段時間做什麼事情都不順利?
課間,他上樓去1班找遂徊,卻在樓梯拐角處看到了一個人慢慢往下走的耿際舟,兩個人明明距離非常近,但耿際舟卻像是沒有見到他一樣,半閉著眼睛,磨磨蹭蹭地虛扶著樓梯扶手往下走。應帙隱約察覺到不對勁,喚了聲耿際舟的名字,抬步往他那邊走。
耿際舟恍若未聞地又向下踏了一步,倏然一腳踩空,整個人就往樓梯下方摔。
應帙迅速迎過去,伸出左手,從下方穩穩噹噹地把他攬在胳膊中,耿際舟好似這才回過神來,驚魂未定地抬起頭,「遂徊……?」
周圍的學生都往他們兩人身上投注視線,有些人認出他們來,但也僅僅是止步兩秒,又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你是沒睡醒嗎?」應帙責問,「在走什麼神?」
「是沒睡好……」耿際舟額前的頭髮還有點濕,很像是剛去廁所洗了把臉清醒,但還是精神恍惚。
「你失眠了?」應帙想要扶著他下樓,但耿際舟擺了擺手拒絕了,應帙便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走下樓梯。
等到安全抵達一樓,耿際舟這才回頭看向『遂徊』,他的臉色有點差,但笑容依舊熟悉,調侃的語氣一如更是尋常:「我怎麼感覺你比應帙還要關心我?愛屋及烏?」
「為什麼會失眠?」應帙這兩天總是被人刻意轉移話題,他沒辦法對應識箋和虞旌刨根問底,但面對耿際舟這個同齡人,他還是能夠強硬起來,「你是有心事?」
耿際舟沉默了幾秒,在應帙冷綠色的眼瞳注視下,無奈地嘆口氣:「最近夜裡頻繁做噩夢,每次醒來都好累,心臟跳得像是要從氣管里躍出來,特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