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乾脆提前回來?讓你的朋友安心養傷。」
「……不,嚮導燒已經退了,哨兵,哨兵的腿也快好了,我們約好了等城主過完生日之後一起來我家玩,我一個人先走不太好……」
「哨兵昨天剛摔斷了腿,你說他快好了?」
「哨兵他,恢復能力強悍……」眼見著謊言圓不過去,周如翊心一橫,開啟了耍賴模式:「媽~~~你就過來陪陪我嘛~~~這兒風景可好了~~~你就當是來度假了嘛~~~」
這十二個波浪號一出,周如翊就知道她以後在應帙和遂徊面前是再也沒有一絲尊嚴也言了,她永遠會以一個媽寶女嗲精的形象立足。
但好在她的努力還是得到了回報,屏幕後方的女人又一次笑出聲來,如她所願地搖了搖頭:「真受不了你,行,我整理一下工作,明天來陪你。」
周如翊大喜過望地又撒了會嬌,這才心滿意足地關閉通訊。
懸浮屏熄滅的剎那,她立刻感受到兩道凝重的視線落在她的頭頂。周如翊也不敢抬眼去看應帙和遂徊此刻的表情,只默默降低存在感往樓梯口挪,等到踏住上樓的台階時又弱弱地提醒:「那個,遂徊,我媽來之後,你能不能假裝腿斷了?」
說罷,她一溜煙到二樓衝進自己房間鎖上門,當場上演自閉。
遂徊:「……」
等到周如翊徹底沒了聲音,遂徊收回視線,回頭看向應帙。銀髮嚮導仍舊坐在矮小的木椅上,垂眸擺弄終端,一雙腿交疊伸直,長得仿佛要伸到隔壁房間去。
「你和父母撒過嬌嗎?」遂徊忽然問。
方才應帙剛收到來自父親的回信,上面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你怎麼不乾脆猜遂徊是我生的?]
應帙想也不想便回覆:[我猜遂徊是我媽和別的嚮導生的,被我媽罵了一頓。]
這次應識箋回得很快:[該罵。]
聽到遂徊的問題,應帙關閉終端抬起頭來:「你指的是像周如翊那樣?」
「也不用那麼感情充沛。」遂徊說,「就是……」他也形容不上來,「撒嬌。」
「當然有過。」應帙回答得很乾脆,他拍了拍身旁的另一隻木椅,示意遂徊坐過來,「小時候會央求他們放下工作早些回來陪我,然後給我帶禮物什麼的。」
「他們會滿足你嗎?」遂徊問。
「……」應帙頭頂的白色羊耳輕微動了動,抬眸對上哨兵碧色的眼瞳。他是嚮導,即便是攻擊型嚮導,共情能力相對偏低,也不會在此刻聽不出遂徊語氣中的落寞。
他停頓幾秒,勾起一個還算輕鬆的笑容,很隨意地說:「當然沒有,都說了我小時候是留守兒童,父母常年不在身邊,全是靠乞討為生,過得很悽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