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聲音太大了。」
「我們聲音大?有本事你去問城主聽到沒有?」
「那我就是偷聽不可以嗎?」遂徊理不直氣也壯,「好奇自己父母的身份有問題嗎?」
「……」應帙嘆口氣:「沒有問題,我主要是怕你接受不了……」
「有什麼接受不了的,不就是個黑戶嗎?」遂徊狀若無所謂地說,「雖然我一時之間也說不準到底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慘,還是有個眼瞎失憶的媽和腦殘罪犯的爹更慘。」
都慘。
應帙看向遂徊,看他平靜的目光和冷淡的神情,意識到身側這名黑髮哨兵心性堅韌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接受能力也極為強悍,設身處地地想,應帙本人絕對沒辦法這麼容易接受這些顛覆他全部認知的信息。
不過他還是為遂徊遞去了一縷嚮導素,然後就看到遂徊在嚮導素的安撫下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所以還是介意的……
應帙安靜地等待遂徊平緩了情緒,隨後才一起在城主家的大木桌前並排落座。
桌上的菜餚非常豐富,雖然沒什麼大菜,都是一些快手的家常菜,但正因如此,才特別有母親和家庭的味道。
在周瓊催促的聲音中,燕煦緩緩摘下了口罩,抬頭看向坐在她正對面的女人。一如她的猜測,周瓊對她的面容沒有任何反應,見到她摘下口罩也只是笑得更深而已。
剩下桌上唯一戴著口罩的人就只剩下了遂徊,他看到燕煦地動作以後也抬手摸上了口罩系帶,應帙握住筷子,眼角餘光瞥見周瓊也停住了吃飯的動作,目不轉睛地盯著遂徊的手。
口罩摘下,遂徊將它塞進口袋裡,夾了一口菜放進口中,無事發生。
卻而不是全然無事發生,應帙看到了周瓊動搖、疑惑且失望的眼神,她似乎對遂徊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也通過他們莫名其妙要佩戴口罩的行為中意識到了什麼,但現在口罩都揭開,她對往事記憶極為靈敏的頭痛症卻沒有出現,這令周瓊困惑不已,又極為失望。
所以這群人在她面前一直帶口罩……只是因為喜歡帶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