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燕煦沉聲道,「這裡是隸屬總工會名下的療養院,一般不對外開放,只有從總工會退休的特種人才可以過來療養,還需要提前預約,大部分時候這裡就只有值班人員。」
「上次給周阿姨做記憶影響也是這裡?」
「……對。」燕煦點了點頭。
所以,只要有心人都可以提前在這裡做準備。但畢竟是特種人總工會名下直屬的療養院,還是採取的預約制,怎麼可能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
會是易承瀾嗎?無數次興起又被摁滅的念頭再一次在應帙腦海中出現,如果不是內部人作案,怎麼可能這麼順利且悄無聲息地帶走周瓊和遂徊?應識箋又哪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也只有將精神域敞向最為信賴的人的時候,一名身經百戰又警惕性極強的S級嚮導才會這般脆弱。
耿際舟隱藏在黑夜中的側臉浮現在眼前,還有那句意義不明的「你們別告訴我爸靈魂互換的事情」……耿際舟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這樣提醒他們?
應識箋怎麼這麼蠢,就這麼被易承瀾騙得團團轉。
很快,燕煦就發現了一個藏在藥品櫃後方的隱蔽縫隙,有密碼鎖鎖死了門,保鏢立刻去取破門工具,卻見燕煦貼著門聽了一會,確認門後沒有陷阱之後,直接一個用力,踹斷了門鎖。
一個漆黑的暗室出現在眼前,裡面還有一扇門,冗長的暗道不知道通往何處,她五感張開到極限,嗅了嗅氣味,辨認出周瓊的氣息,隨即不由分說徑直衝了進去,房間內的保鏢見此也全都緊隨其後。
應帙本來也要追過去,回頭卻見負責為他父親保濕魚尾的保鏢似乎也追過去了,他頭疼欲裂地快速反身拾起濕毛巾和水盆,將盆內剩下的水倒在藍鯨尾上面。
「有人嗎?」他喊道。
周如翊已經在保鏢的護送下和曹秘書一起先行離開了小樓,他的呼喚沒有得到立刻回應,應帙只好一邊在終端上聯繫周如翊讓她趕盡派倆人把應識箋也送去特種人醫院,還提醒他爸的魚皮需要時刻保濕,一邊端著盆去實驗室內部配備的清洗間接水。
他的大腦很亂,無數信息和線索宛若雜亂的荊棘,在他的腦海中無序地穿插。應帙雙手撐在洗手池上,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鏡子裡倒映出一個黑髮哨兵冷峻的臉,兇悍的眼型死死瞪著鏡中人。
……為什麼遂徊也被帶走了?
應帙舀起一捧冷水,潑在臉上,感受涼意逐漸平息他混亂翻騰的思緒,應帙嘗試著從頭開始梳理問題始末,但就在他抬頭的一剎那,鏡子裡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應帙錯愕地轉過身:「際舟,你怎麼在這裡?」
「噓。」耿際舟警惕地示意他小聲,「我就沒走。」
「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