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遂徊只以為這是他遙不可及的幻想,是他只有夢裡才能實現的場景,甚至連夢境中他都想不到怎樣才能和應帙產生聯繫,但等到出現靈魂交換的意外之後,原本以為遙不可及的嚮導日夜就近在眼前,遂徊又開始處心積慮地去誘騙,他無比渴望無比焦急在應帙後頸留下屬於他的痕跡,他想盡了辦法,費勁了口舌,日思夜想,以為到了那一刻他會迫不及待地咬下,避免夜長夢多再生事端,但等到真正實現的眼下,他的心跳放得很緩,在應帙點頭之後還再次重複詢問了一句:「你確定嗎?」
應帙垂著頭,露出光滑的後頸,這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違抗本能將弱點暴露在外,他忍耐地又一次點頭:「快點……」
「之前有人咬過你嗎?」遂徊用食指指腹輕柔按住應帙後頸的皮膚,灼熱的溫度燙得他心頭熨帖,眼神柔軟得像流淌的蜜液,又甜又膩。
「沒有。」
「那……」
「你到底標不標記了?」應帙不滿道,「不行我來。」
「你怎麼來?」遂徊看向他,「臨時標記可以由嚮導咬哨兵,永久標記只能是哨兵咬嚮導。」
應帙不爽地抬眸和他對視:「知道你還不快一些?」
「這麼重要的時刻我慎重一些不行嗎?」
「慎重什麼?考慮要不要反悔?」
「那不可能,誰反悔我都不能反悔。」遂徊笑起來,「能和你標記是我三生有幸。」
直白、衝動、坦誠的愛,這也是遂徊討應帙喜歡的點,他再難從其他人身上感受到這樣熱烈而不計成本和後果的愛意,沒有人能對這樣洶湧的感情無動於衷。
卓若十閏的溫度再次逼近,應帙先是感受到簌簌麻麻的洋意,那是遂徊的蛇信在試探氣味,很快,鋒利的犬齒抵住他的側頸,輕微用力就刺破了皮膚,疼痛過了幾秒才傳遞給應帙,伴隨著遂徊用力吆下,應帙痛得緊緊攥住哨兵的衣服,冷汗瞬間布滿額頭,嚮導被吆纖體不同於哨兵,之前應帙和遂徊靈魂互換的時候也被吆過,但那只是一圈剛見血的齒痕,但永久標記卻是哨兵鋒利的犬齒完全洞穿後頸,還未等牙齒完全沒入,成股的鮮血就從應帙的頸側淌下,染污了衣領。
遂徊聽到應帙破碎顫抖的忍痛呼吸聲,連忙停下,給予應帙休息的空間,但嚮導卻不領情,臉頰滾燙,煩躁又篤定地催促:「沒關係。」
聞言,遂徊不再猶豫,一口氣咬到了底,最為純粹的嚮導素撲面而來,隨著血腥味盈滿他的口腔,遂徊剎那間頭腦一片空白,耳畔是落鎖扣合的聲音,他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一條金色的鎖鏈,一端在嚮導的手裡,另一端緊緊地纏縛住他,他的精神域頭一回向除他以外的人真正馴服地敞開,它不再敏感地排斥外界的一切,而是乖巧地迎接著另一位主人。
[痛死了。]
他聽到了應帙為了逞強而未說出口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