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了,蒼白的月光灑在林子中,為陰森寒冷的林子披上了一層月華,顯得幽美無比。
耳邊的蟲鳴鳥叫此起彼伏,但卻並沒有影響到早已等累了,安心在結界當中睡過去的謝子胥。
與平時表面清冷高傲,不近人情的他相比,此刻月光下的他更顯溫柔寧靜,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一般,脆弱而美麗。
從君宥白的角度看去,只看到絕美昳麗的人歪在椅子上,淺色的長睫卷翹溫柔,華發搭在身後,髮絲隨著微風拂動著,一身精緻雲紋的月白華服清冷奪目,
一呼一吸都好像落在了君宥白的心上。
撩撥著他的心。
他不忍叫醒這般不一樣的師尊,當然,最關鍵的是因為師尊現在受了傷,修為被封,絕不是因為他想多看師尊一會兒,再靠近一點。
這一夜,君宥白就那麼安靜的陪在熟睡的師尊身邊,打坐修煉。
直到刺眼的陽光照射在謝子胥眼睛上。
他眉頭緊皺。
心想:【這雞毛太陽光好他媽刺眼!我指定是瞎了!】
然後,悠然睜眼,卻對上了慌忙抬手用寬大的衣袖為他擋住陽光的君宥白那雙深邃黝黑的眼眸。
他尷尬得腳趾都差點摳破了靴子,不開玩笑,魔法城堡必有他的一份貢獻!
【完了,看樣子,我踏馬是睡到第二天了……】
【他心裏面肯定罵我是豬吧,艹!服了,我踏馬指定是唯一一個以這種恥辱的方式被主角嘲笑的反派。】
【死了算了。】
本來略顯侷促的君宥白聽見這聲頓時揚起了嘴角,自然地放下了手,笑意盈盈地看著眼前尷尬得要死的人,使勁cue他。
「師尊這一覺可是睡得好生舒服啊,弟子整整叫了三遍都無用,還以為師尊暈過去了,都已經傳訊回宗門了……」。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幽怨,並且還長嘆了一口氣。
嚇得謝子胥從舒服的椅子上暴跳而起,揪住他的衣領,大大的眼睛瞪著他,一臉的難以置信地質問出聲:「你傳訊回宗門了?你真的傳訊回宗門了?」
【豎子安敢壞我名聲!】
【畜生啊!畜生!】
現在和師尊說,我其實是在騙他的,只是開個玩笑,還來得及嗎?
畜生本人有點小沉默。
謝子胥按耐住要崩潰的心,聲音低沉,抵著他的腦門:「你啞巴了?說話!」
「師尊,我覺得你現在的言行有點不符……」君宥白一臉猶豫。
【崩潰了!崩潰了!我他媽真的要崩潰了!!!】
謝子胥很崩潰,但為了自己以後能死的乾脆利落,舒服一點,他還是在心裡勸自己。
【別人生氣我不氣,氣死自己誰如意?別生氣,別生氣,他是主角,他是主角,他是主角——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