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其實很難熬。
但好在司郁陪在他身邊。
就算只能隔著鏡子看見對方,虞時也還是能從這種狀況中找到屬於他們的樂趣。
比方說伸出手指點在鏡子上,和鏡子裡面的司郁隔著玻璃對著手掌。用這種方式模擬著接觸的感覺,讓虞時喜歡的同時,又覺得自己或許已經瘋了。
不對。
明明是從最開始的時候,他早就已經不正常了才對。
會主動加入這種遊戲。
會在遊戲裡面不斷的尋找著那個早就已經死亡的影子。
甚至無所謂對方變成了什麼樣子。
只要是能給他回應的司郁,就能讓他欣喜若狂。
這不是瘋了還能是什麼啊?
靠在鏡子旁邊,用手指慢慢的描畫著鏡子裡面司郁的模樣。
虞時在心裡呆呆的想。
或許他現在看到的一切,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對他而言的美夢罷了。
如果是這樣,他願意一輩子沉淪在夢境之中。
他再也不想離開了。
或許是因為玩家只剩下了他一個人,所以這一次,時間似乎都流轉的比之前快了不少。
很快就到了晝夜交替的時候。
昨天寫在鏡子上面的文字,已經被鏡面完全吸收了進去。所以這一次,放血的環節還是不能少。
虞時堅定的用手術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然後在鏡面上,再一次寫下了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名字。
重新點燃蠟燭。
在黑白交替的時候,他不斷的念誦著司郁的名字。
當世界重新歸於黑暗,虞時發現,自己仍然站在原地。
和昨天的狀況並不相同。
他沒有被帶入那個讓人絕望崩潰的空間裡面。
他還是他。
沒有變成黑貓。
也沒有去承載黑貓任何的痛苦。
他甚至都沒有像平時那樣、在一切歸於黑暗的時候進入到鏡子世界裡面。
和規則里的描述不同。
虞時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在他擔憂著以為自己今天的儀式失敗了。
可是也沒給他慌亂的機會,身體就被向後帶入了一個冰涼又熟悉的懷抱之中。
虞時一愣。
還沒有來得及回頭去看,男人的手就已經伸了過來。捏住了虞時自己用手術刀劃破的那根手指,然後指尖輕輕的一點,青綠色的狐火燃燒起來,只是燎動了指尖,傷口就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