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郁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輕飄飄的，特別淡定。
和以前一樣。
經歷過的那些死亡對他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麼值得他難受的事情。
但是他不難受，不代表虞時不會替他難受。
所以大概聊清楚之後，兩個人就都默契的沒有再提什麼關於遊戲的事情。
司郁給研究所打了個電話，辦了辭職。
電話那頭的領導對他的行為百思不得其解。
一遍遍的跟他勸導，說給他升職加薪。甚至連研究所的股份都給他承諾，但司郁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辭職，就像是他自己說的，他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夢境，就不願意再在現實之中苟且度日了。
況且這麼多的靈魂碎片融合在一起，作為研究員的這個碎片，絕對不是什麼唯一的主導。
他對那份工作本來就沒什麼留戀。
相比之下，他需要的只是這個活著的身份。
用這個身份和虞時回家，然後在虞時上班工作的時候，用紋身影子之類的狀態陪在虞時身邊。
時時刻刻和老婆貼貼。
這才是他最期待、也是最滿意的未來生活。
完全猜到了司郁心裡在想什麼，虞時自然也沒有對他做什麼勸說。
等到司郁處理完了自己的問題，在回程的時候，他跟著虞時一起買了機票。
兩個人在飛機上靠坐在一起。
虞時側頭看了看身邊的男人，然後突然開口，他說：「如果只是最開始那個願望的話，現在這個狀況，應該能算是我的願望實現了吧？」
他男朋友真的回來了。
雖說是換了一個身份，但至少現在看來，他是真的以人類的模樣回到了他的身邊。
第170章 輪迴列車「完」
對於虞時的這句話，司郁沒給回應。
畢竟兩個人心裡其實都很清楚，司郁現在就算是以人類的模樣陪伴在他的身邊，可認真來說，司郁其實也只是一堆亡靈的聚合體罷了。
包括虞時最新帶回來的那個靈魂碎片。
不也是在遊戲裡反覆死亡了無數次的怨靈嗎？
唯一的區別，也不過就是在這個世界上，還擁有著一個沒有來得及銷戶的名號而已。
除此之外，和其他的靈魂碎片毫無區別。
他並不能完全稱得上是什麼「活著」的存在。
不過這種話說出來了，也只是讓人徒增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