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沒有做任何的猶豫。
司郁直接點頭應下了虞時的提議。
但是他知道的問題太多,以至於在這時候,他反而不知道自己該從什麼角度開口。
所以抱著胳膊沉默了片刻之後,司郁說道:「還是你來問吧,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我會回答到你滿意為止的。」
虞時笑了。
他就知道,只要他提出了這種要求,司郁最終給他的答覆肯定就是這個。
無關於什麼醫患關係。
至少在面對他的時候,哪怕司郁真實的職業真的是個特別厲害的心理醫生,可他對待自己喜歡的人,總是會不由自主的亂了方寸。
治療之類的手段在這一刻顯得蒼白無力。
他只會用心的去跟虞時進行對話交流。
而虞時需要的恰恰就是這樣。
在這種環境裡面,與其把主導權交給司郁,還不如他自己抓緊一切,慢慢的引導著他們兩個人一起逃出生天。
所以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處境,虞時乾脆擺明了事實,對司郁說道:「我昨天出去遛彎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病患,在你的記憶里,他應該是住在我隔壁床的。是個五十多歲的大爺,叫陳憲峰,你知道這個人嗎?」
司郁點頭。
雖說他並不是對方的主治醫生,但畢竟那個人也跟虞時住在過同一個病房裡面。所以他們互相之間是有交集的,司郁當然還記得住。
虞時繼續說道:「按照你的說法,給他發出去的那些關於遊戲的簡訊,也是我一個人自編自導的。但是很奇怪,不管是他還是我,我們都不記得對方的存在。你說記憶混亂這種事情,我一個人出現也就罷了,人人都是這個情況,是不是就有點奇怪了呢?」
是有點奇怪。
但也並不是無法解釋。
司郁低頭沉吟了片刻。
作為醫生,他不會把一個病患的情況,直接訴說給另一個病患去聽。
尤其是這種關乎於精神方面的問題。
他還是會注意對方的個人隱私的。
所以在片刻的沉默之後,他給出了一個比較隱晦的答案。他說:「在精神受到極端刺激的情況下,確實是有可能出現間歇性失憶的狀況。你們兩個都有這種概率,所以……」
「所以我們兩個原本要好到了可以互相交換手機號碼的程度,結果突然就不記得對方了。而且這些還是在我們住院之後出現的狀況,住院之後有誰來刺激我?司郁,你不覺得這件事有點太奇怪了嗎?」
虞時再一次成功的把司郁說的動搖了起來。
但是這種動搖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