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允說完,又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抑制著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溫柔地朝白言伸出手:「來,抓住我的手,跟我走。」
白言睜大眼睛,眼眶裡的淚失去限制,開始肆無忌憚地滑落下來。
淚水布滿他蒼白的臉,讓他看起來脆弱而需要保護。
白言沒動,只是任由眼淚流著,濕潤的眼眸看著他,像受傷的小狗。
「來,白言,我會保護你,帶你安全離開。」
周逸允的語氣越發溫柔了,但與之相反的是他莫名顫抖的手,就像是……太過興奮而控制不住地顫抖。
白言眨眨眼睛,垂下眸,搭上了他的手:「嗯。」
現在的他別無選擇。
不管周逸允是什麼目的,他都只能順著他。
周逸允如願以償握上了白言的手,嘴巴咧開,紅得恐怖的唇在暗夜下像是會吃人。
白言嚇得眼睛又濕潤了,他連忙垂下眼,順著周逸允的力道慢慢走向岸邊。
一分鐘後,他終於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到了濕地邊。
白言正想鬆口氣,忽然手裡一空,周逸允把手給抽了出去。
他詫異地抬頭,腰間卻忽然一緊,下一秒,白言就騰空而起,被周逸允抱在了懷裡。
周逸允發出一道滿足的喟嘆聲,然後就順著這個姿勢把白言抱著往回走。
「為了防止你再跑掉,我只能這樣抱著你。」他說。
白言懵懵地把手搭在周逸允的肩膀上,不明白:「為什麼怕我跑掉,剛剛我以為是壞人所以才跑的。」
「呵……」周逸允微勾的嘴角忽然泄出一聲低低地笑,「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壞人,我是對你最好的人。」你不是。
白言小聲在心裡反駁他,面上沒說一句話。
但周逸允不知道發什麼瘋,在這麼可怕昏暗的環境還那麼開心,活像個吸血鬼。
他得不到白言的回應,捏了捏白言軟乎乎的手臂,語氣帶著些不滿和強硬:「怎麼不說話?嗯?不同意我的話?」
白言總覺得現在的周逸允跟他平時看到的周逸允不一樣,很危險,他不敢輕舉妄動,聞言連忙要他否認:「不是……我沒有。」
「那就是同意了。」周逸允眼睛緊緊盯著他,「以後我就是對你最好的人。」
白言總感覺不對勁。
他低低應聲:「嗯。」
周逸允滿意地笑了,不再為難他。
周逸允即使抱著他也走得快,十分鐘後,熟悉的山谷再次出現在眼前。
這裡的植物實在是太茂密了。
幸好,那輛車沒有發生爆炸,不然這片山谷估計都要遭殃。
至於那幾個猥瑣男人,直接被白言選擇性忽略——活著隨便,死了也行。
白言安靜地任由周逸允抱著自己越過那輛車,在山谷低處停下來,把白言放下,說:「你在前面,爬上去,我在後面幫你。」
白言看著這個不算陡的坡點點頭,依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