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這一覺他又睡了將近三個小時,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了。
白言昏睡了一天,什麼也沒吃,一醒來就感覺肚子空蕩蕩的,餓得難受。
他躺了一會,爬起來靠在床背上,目光搜尋了一番周圍,發現旁邊有一盤水果後便想先削個梨吃。
想著就要那麼做,白言從果盤旁邊拿過水果刀,病房門就「砰」的一聲被打開了。
白言驚了一下,抬眼望過去,只見那原本待在門口的兩個保鏢不知何時已經轉過來了,正緊張地望著他。
「白少爺,請放下刀,別傷害自己!您有任何需求,我們都會滿足您。」開口的黑皮壯漢保鏢緊張死了,一邊說話一邊看著白言手裡鋒利的水果刀。
那刀還是他們新買的,買的時候也許是職業病犯了,還專挑又大又長的買,心裡想著不僅能削果子,必要的時候還能砍人……
黑皮保鏢這輩子沒這麼後悔過自己今天踏入了超市,又犯病買了這麼一把刀。
白言反應慢半拍地看著他們,道:「不行。」
這回答讓黑皮保鏢兩眼一黑,心臟開始狂跳。
為了保證舒適性,這家醫院的VIP病房面積不小,床離門口至少有十米。
看著不遠,但如果白言要傷害自己,現在他衝過去也不一定能阻止。
跟在他旁邊的另一個保鏢已經衝出去給沈潯打電話了。
黑皮保鏢則繼續留在病房裡安撫白言。
但實際上,白言並不覺得他需要安撫。
黑皮保鏢緊皺眉頭,腳步慢慢靠近白言:「白少爺,您別衝動,您想幹什麼儘管吩咐我們,我們一定竭盡全力完成,您別想不開。」
白言眨了個眼睛,慢慢反應過來他們想歪了。
思及此,白言晃了晃手裡的刀,指著旁邊的水果道:「沒有,我餓了,想削個梨吃。」
那刀的刀鋒對著白言,白言拿著那把刀還要晃幾下,那纖細脆弱的手腕讓人有種下一秒就要拿不穩的感覺,讓看見的人心裡膽顫不已。
聽到白言的解釋,黑皮保鏢淺淺鬆了口氣,隨即大步走過去,停在一個離白言不遠不近的安全距離,小心朝他道:「白少爺,您剛醒,應該好好休息。請將刀給我,我來削皮便好。」
白言想說不用,剛搖了一下頭門口又進來一個人。是沈潯。
他微喘著氣,眼尾和臉都帶著微微紅,微亂的頭髮彰顯著主人不安的心情。
明明是狼狽的模樣,在沈潯身上卻有種破碎的凌亂美,這種美是白言從未見過的。
他一時看呆了,待幾秒後回過神,沈潯已經走到他身旁了。
黑皮保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退下去了,在門口和另一個保鏢紋絲不動地站著,仿佛剛剛從未進來過。
白言看了一眼外面,朝沈潯打招呼:「你來了。」
沈潯走過來,瀲灩的眼眸看著他,像是勾人的妖精。
白言又看呆了,下一秒,他手裡的刀抽走了。
沈潯把刀放得遠遠的,才道:「為什麼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