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潯不信,還想讓白言再多住幾天,但在白言的強烈拒絕下,還是不情不願地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家吧,我都說了沒事了,要是有事,我們再來,反正我死不了的。」白言安慰著沈潯,只是說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他自己也有些小小的心虛。
他真是太壞了。
白言在心裡輕輕嘆氣。
當初選擇同意跟他在一起,歸根到底,是他自私,想著就算不同意,他也救不了父母,最多也只能救他自己,那還不如讓遵循自己的內心一次。
他考慮了自己,考慮了父母,唯獨沒有考慮沈潯。
如果他死了,沈潯怎麼辦呢?
白言放在膝蓋的手慢慢握緊,心裡對沈潯的愧疚沉重到快令他無法呼吸。車子到家了。
也許是對上次在車庫裡的事情有了陰影,這一次沈潯沒敢再把車望車庫開,只停在門口。
沈潯拉著白言進去,察覺到身邊的人又安靜下來,他心裡一緊,趕緊轉頭看去,看到白言一臉的淚水,送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臟也跟被抓了一把似的難受。
「怎麼了?」沈潯給他擦乾淨,趕緊拉著人回屋。
白言眨著淚濕的雙眼,撲到沈潯懷裡,聲音滿是愧疚:「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沈潯抱著他輕拍:「沒關係,沒事就好了,不哭不哭。」
白言埋在沈潯的黑色大衣上,哭的臉和鼻子都紅了。
沈潯的心也跟著皺了起來,低頭輕輕吻去他的淚水。
「別哭,我永遠不會怪你。」
白言哭的隱忍,半響才用那可憐兮兮的語氣說:「你以後讓我幹什麼我都干,我再也不跟你作對了。」作對?
沈潯眼裡浮起一絲好笑,低頭親親他的眼睛,道:「沒有關係,你可以做你自己。」
白言眼睛又濕潤了,由一開始的小聲哭泣變成啪嗒啪嗒無聲掉眼淚,淚光閃閃地用那雙小狗眼巴巴地盯著沈潯瞧,直把人看的心都要碎了。
沈潯不住地輕吻他的眼睛,把人牢牢摟在懷裡,一會親親臉,一會親親頭頂。
不知過了多久白言終於平息下來。
他不好意思地拉著沈潯走到客廳坐下。
沈潯給他擦乾淨臉,歇了會,帶人一起去吃了些晚飯後便回房了。
哭了這麼久確實是很耗費精力,之後的時間裡白言都表現得很乖巧,沈潯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讓他吃藥他也吃,乖巧得不像話。
睡覺的時候,白言躺下去,忽然身體又穿出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他僵住,下意識以為自己又要吐血了,可等了好一會他那股熟悉的腥甜都沒有湧上喉嚨,他悄悄鬆了口氣,可不安又在心裡蔓延開來。
01系統不知所蹤,本該被抹殺的他卻又活了過來,而且,似乎隨時會死去。
白言摸摸嘴唇,確保沒有血跡之後才將自己埋入了溫暖的被子之中。
沈潯在他身旁躺下,抱著他說:「明天我們去A市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