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晏禮誠實道:「辣眼睛。」
裴宥也不生氣,往陳晏禮頭上比劃:「還是你戴好看。」
陳晏禮卻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你是說你是我的未婚夫?」
裴宥點點頭:「我本來是你娘的未婚夫,她和你爹跑了,所以你就得嫁給我了。」
陳晏禮聽晏珏講過一些關於他娘的往事。
他娘叫雲舒,是赤月宮第一個反骨,17歲那年嚮往谷外的世界,就在左護法的掩護下逃了出去。
說來也巧,這兩個人都對對方不感冒,但感情還不錯,不然裴宥也不會幫雲舒逃走。
雲舒逃走後,純陰之體暴露,被一群歹徒盯上了,要抓她回去修煉。
裴宥當時年紀尚小,雙拳難敵四手,兩人雖留了條命,但都受了重傷。
後來雲舒被陳父撿了回去,就是一些老套的英雄救美女然後暗生情愫的故事情節。
裴宥傷好了些便回赤月谷了,他本就剛痊癒,又去領了一頓罰,當夜發起了高燒。
晏珏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請了大夫為他診治,才發現他為救雲舒丹田險些被人擊碎,已是吊著一口氣回來了,又領了一頓罰,更是傷上加傷。
晏珏便取了自己的精血救裴宥,自那之後,晏珏的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
純陰之體縱然不擅長修煉,也能活個二三百年,他如今連活過百歲都困難。
陳晏禮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豈不是和我爹一樣大?」
「但我長得年輕啊,修真界幾百歲都是常態,我現在還小呢,再說了,你不是還和那個……」裴宥突然噤了聲。
陳晏禮一開始就覺得奇怪,相似的聲音與眼睛,他幾乎就要認錯了,雖然性格迥異,但性格本就是最容易偽裝的東西。
陳晏禮冷著一張臉,篤定道:「你沒死對不對,所以你才會一再強調那是具屍體,我該叫你裴懷酒,還是該叫你裴宥,你為什麼要騙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如果我今天沒有拆穿你,你是打算騙我一輩子嗎?」
裴宥慌忙搖頭:「當然不是,我只是怕你難以接受才想瞞著你。」
陳晏禮感覺自己這些天的努力像個笑話:「你覺得你死了我就能接受嗎?你看著我為你傷心,覺得我很好笑嗎?還是說假死就是報復我,嘲笑我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裴宥不知該從何說起,但沉默在陳晏禮眼中就是變相承認了,他轉身就要離開。
「我不會再回去了,左護法,我還是回谷城做我的草包少爺吧。」
裴宥上前抓住陳晏禮的衣袖:「阿禮,你聽我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