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忽了,應該戴頂帽子過來的。」
「沒有關係,這陽光正好,很舒服,不用替我遮著,很累。」
「我不累,你傷口還痛不痛了?」
「還行,沒有大動作的話就不疼,傷口不深,再養一個星期估計就能癒合了。」
傅景韞輕輕嗯了聲,沒再說話了。
賀一廷的視線不知該往何處安放,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啊!
賀然卻是盯得眼都直了,他還以為這兩人也是不正當關係,沒想到是自己小丑了。
不過震驚之餘,賀然也放心了不少,陳晏禮有人愛了,應該就不會破壞他的家庭了。
牛車在狹小的山路前停下,付了錢後,幾人開始沿著山路往裡走。
大約半個小時後,終於見到了刻著苗心村的石碑。
幾人在破落的瓦房裡落腳,準備歇息片刻。
在陳晏禮的指揮下,傅景韞打了水過來,用老式的煤炭燒水壺燒了壺開水。
水壺裡的水逐漸沸騰,發出嗚嗚的聲響,賀一廷又陷入了回憶之中。
他像是那種出了軌離了婚、得了所有好處,卻還想著立一個對前妻深情的人設、落個好名聲的無恥男人。
陳晏禮就靜靜地聽他編構著不知虛實的故事,一言不發。
賀然臉色難看得緊,不耐地打斷賀一廷:「既然這麼幸福,你又和我媽結婚幹什麼。」
賀一廷說不出來反駁的藉口,只能借著身份訓斥賀然:「這就是你和你爸說話的態度嗎?老大不小了,規矩點,不然將來怎麼繼承我的事業。」
賀然嘁了一聲,懶得再理會賀一廷,目光投向連綿的山峰。
要不是他媽心臟不好,他才懶得和這個臭老頭一起過來。
休息夠了,幾人就往埋著陳絳的地方去了。
深山裡沒有什麼可以拍照的設備,陳絳的墓碑上就只有零星的幾個字,看起來好不淒涼。
賀一廷從山腳演到了半山腰,抱著陳絳的墓碑就哭了起來。
傅景韞將一束純白的山茶花放在墳前,挽著陳晏禮,並未言語。
幾人冷眼看著賀一廷的假情假意。
也算是見過陳絳了,說是祭拜,賀一廷卻是空手來的,眼下還沒走到山腳,就開始提醒陳晏禮了:「情蠱的事……」
「我會替你解的,我不是你,我說到做到的。」
被這麼一譏諷,賀一廷臉上笑容都有些掛不住了,但還是硬撐著回道:「我知道。」
賀然見到賀一廷這副模樣,只覺得陌生,陪了自己二十年的父親,說爛掉就突然爛掉了。
原來愛也是可以演出來的,還演的那麼逼真。
他就是個傻逼,連這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