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一把背起兒子就往樓下沖,驅車往醫院趕去。
季裕這次燒的不輕,淋了雨加上中午又吃了不少辣的東西,他的體溫直接燒到了三十九度,逼近四十度。醫院的護士連忙給他物理降溫,打上點滴。
到了後半夜,季裕的燒才慢慢降下來,但還是處於低燒的狀態。
從小到大季裕都很少生病,這一次的高燒著實把裴母給嚇出了半條命,季父一下班就直接從律所趕了過來。
季裕人一直處於昏睡中,遲遲沒有醒。
裴母額為擔心,著急著問一旁的護士,護士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女士您放心,您兒子只是因為精神一時受了太大的刺激才會陷入昏睡狀態,一會就該醒了。」
裴母張了張嘴,不敢置信道: 「精神受刺激?」
護士說: 「您兒子是還在讀書吧?會不會是因為學校考試壓力什麼的?」
裴母搖搖頭: 「不會的,我兒子成績一向以來都沒有讓我操心過,而且我平常都有在關心他在學校的狀況,應當不是這邊的問題。」
護士: 「那女士您只能等您兒子醒了再問問他吧,這個年紀的孩子心思都比較敏感脆弱,所以還是希望做父母的也要適當地關心關心孩子心理狀況。」
裴母感激道: 「我會的,非常謝謝您。」
護士: 「不用謝,這是我的分內工作。」
護士說完後就拿著病曆本轉身走出了病房,季裕所待的病房是單人間,環境乾淨且安靜沒有外人打擾。
一晚上一直緊繃著心情的裴母臉色有點憔悴,她坐在兒子的病床邊,手指輕輕握住他另一隻沒有打點滴的手。觸手是一片冰涼,裴母收緊了點力道,用自己的溫度來溫暖季裕的手。一旁的季父走了過來,一隻手搭上妻子的肩頭,低聲說: 「你去旁邊的沙發休息一會吧,點滴我來看,小魚醒來的時候也不會想看見你這幅樣子的。」
裴母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她也確實累了,走到病房裡一邊的沙發上,頭靠在靠枕上不自覺就睡過去了。
......
季裕是在凌晨兩點半的時候醒過來的,迷迷糊糊睜開眼時,他就看見父親背對著他坐在病床邊一點一點頭打瞌睡,視線轉了轉,他也看見了在沙發上休息的母親。
右手背上有點痛,季裕轉頭去看,手上貼了紗布,許是打點滴後留下的。
季裕自己慢慢坐起身,他一動,一不小心就驚醒了一旁打瞌睡的季父。季父見他醒了,連忙幫著他坐起身,用枕頭墊在他身後好讓他坐得舒服些。
「爸,我這是怎麼了?」
季父彈了下他的額頭,語氣有點嚴厲道: 「你個臭小子,下雨了也不知道撐把傘啊?怎麼?淋雨很酷是不是?」
季裕的額頭紅了一小塊,低著頭小聲道歉: 「對不起爸,下次不會了。」
季父揪他的臉,季裕被他揪得吚吚嗚嗚喊疼。一旁的裴母被兩父子的動靜吵醒了,連忙走過來在季父的腦殼上給了一個手刀,季父誇張地嗷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