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問這個,那麼我可以替他告訴你,不是。」
程一清身後,忽然傳來程季澤聲音。「如果是我,我就不會找阿陶幫忙商量,怎樣解決這件事了。」
程季澤拉過椅子,站在椅背後,做一個請她入座的手勢。「既然這麼遠來到,我希望你可以花五分鐘,聽我講清楚整件事,再決定要不要走。」
程季澤解釋,說自己前兩天注意到這件事,請陶律師找人查,最後發現是附近餅家做的。
「附近餅家?」
「阿旺西餅。在你們那條街出來右拐……」
程一清打斷,「我知道在哪裡。」
程季澤點頭,他說,阿旺西餅剛好也推出了咖喱杏仁餅,而且他們花了大價錢做推廣,據說是希望被連鎖餅店收購。這個關鍵節點,半路殺出程記新品,所以就叫鄰居孩子去買咖喱杏仁餅,回來佯裝吃吐了。「至於孕婦送院這事,根本沒有當事人,都是他散播的消息。」
陶律師補充,「這件事查清楚,你大可以放心。阿旺西餅不敢再亂來。」
「阿陶會幫我們。」
程一清脫口而出:「我們?」
程季澤知道她在想什麼。他自然而然道,「當然是我們。廣州程記跟香港程記,都是程記。我知道你不信我,不認為我真心幫你。但要知道,這邊出了事,對我們也沒有好處,也損害我們口碑。情感上你不把我當做一家人,但血緣上,我們的確是一家人。」
說完,他坐下來,打開桌上餐單,遞給程一清,「這家海鮮不錯。看看吃什麼?」陶律師在室內感覺到熱,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
程一清沒接過:「多謝你們。」
程季澤的手握著餐單,等著她下一句。
程一清:「我明白了。」
「所以?」程季澤盯著她看,陶律師一隻手搭在椅背上,也抬起頭看她。
程一清:「你說得對,廣州程記跟香港程記,都是程記。我們應該合作。」
程季澤到廣州以來,一路感受到的種種細微不快,此時都消散。就連室內的沉悶,都瞬間消失。他微笑,「那我們邊吃邊談?」
「改天吧。」程一清低頭看一下手腕上那隻卡通表,「我今天的確只來問個答案。」她看著程季澤,「我跟你,另外再約個時間見?」
「暫定這個周六,關店時間後,我去找你?」程季澤不是那種「得閒再約」的人,他推進一件事,勢必要把每個時間節點都明確清楚。得到肯定答覆後,他禮貌地微笑,將程一清送出門口。
廣州天氣像發神經一樣,頭天夜晚還冷冰冰,次日艷陽高照,日光曬得人微微發汗。陶律師見完客戶回來,到公司坐了一下,回家換上球衣,就驅車到天河體育中心那邊。他抵達時,程季澤早到了,正跟幾個陌生人打球。陶律師站在邊上看,見他搶到籃球後,繞過身邊層層障礙,身體一躍,手臂一伸,籃球在籃筐邊沿轉了半圈,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