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不效忠是我的事,說到底我說了你也不見得會信,」他垂下眼眸, 像是為了遮掩自己眼睛中流露出來的情緒,聲調中還是那讓降谷零感到火大的隨意與嘲諷, 「哈,你們這種人。」
「所以你是在心虛嗎。」降谷零絲毫不打算停止, 繼續步步緊逼地問道。
傑森深吸一口氣, 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動手而不是和這個顯然上頭了的傢伙繼續掰扯的欲望,黑著臉說道:「我有什麼好心虛的,波本, 看清楚了, 我就是個普、通、成、員,而他是首領。」
[我就不應該管他。]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傑森又連結上了意識上的通訊, 沉痛地開口, [沒人管他也死不了, 我剛從地下爬出來也沒人管, 現在不也好好的。]
[……哈哈, 倒也不能這樣說。]這話迪克不是很敢接,聲音發虛地應了一聲。
不過降谷零……迪克現在也很頭疼。
什麼都不管的話對方之後會怎麼樣?——答案很清楚,降谷零能夠自己走出來, 就如傑森所說的那樣。
在原定的,沒有他們這些外來者的走向上, 松田陣平與萩原研二死於爆炸,諸伏景光因臥底暴露而死, 伊達航死於車禍,一同從警校中走出的摯友與同伴的五人中只留下了他一人。
在那條道路上, 降谷零失去的更多,但他仍舊是一名公安警察,從未有一刻動搖過自己的身份。他承受住了那些死亡。
這一次可以說是親手將降谷零拉入組織中的迪克再清楚不過這是一個多麼堅定的傢伙。
但是——那並不代表著知曉這點的他們就可以袖手旁觀,更何況這其中還有他們的一部分責任。
[不過先伸出手的也是你,對吧,傑伊?]迪克眨了下眼,將那些一瞬間的思緒壓下,在對著那邊還在抱怨的傑森開口的時候,也決定接下來梅洛不再丟給波本那麼多任務了。
傑森盯著顯然仍舊不罷休的的降谷零,憤怒地又切斷了意識中的聯繫。
他能怎麼辦,心軟已經心軟過了,他現在總不能真的也給降谷零也來上一槍趕出門。
傑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閉了下眼,再抬頭,直直地看向那雙倔強的非要在今天得到一個答案的紫灰色眼眸,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問心無愧,因為我做了我能做的。」
降谷零垂在身側的手攥的骨節泛白,他從陶德的這句話中陡然升起了些許微茫、不切實際的希望,並試圖通過觀察佐證,但對方的神情毫無破綻。
「你做了什麼?」他只能追問,聲音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
「秘密。」對方顯然看出了他的迫切,惡劣地揚起了一點笑。
降谷零沉默一瞬,再抬起頭時目光堅定:「我用什麼可以換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