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諾走進了一步,藍銀色的碎發在陽光映出漂亮的顏色,壓低聲音咬牙道:「我是雌蟲。」
軍校里雄蟲和雌蟲分開住宿,不允許互相走動。只不過入學第一天行李多,又礙於許多雄蟲嬌生慣養,宿管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准許雌蟲進去幫忙。
洛晝指了下門口進進出出的,「他們都是雌蟲。」
「……」
桉諾倒不是懷疑洛晝要做壞事,雄蟲武力值一概不高,他沒什麼好擔心的。片刻後,桉諾慢慢往後退了一步,狐疑且防備地問道:「你不會是要騙我上去幫你鋪床吧?」
桉諾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其他雄蟲,只不過雄蟲的名聲在外,懶惰嬌氣,腦袋空空還挑三揀四。這是桉諾對一隻雄蟲帶有的最大的惡意揣測。
洛晝閉了閉眼,似是不知道能說什麼,慢慢道:「只是請你上去坐坐,多謝你帶路。」
桉諾不知信了幾分,仍是拒絕,「不必,我不坐。」
洛晝拈起一片掉落在桉諾肩膀上的樹葉,不知何時被風吹過來的,他聲線淡淡,「你害怕?」
桉諾氣笑了,「我怕個鬼。」
他連死都不怕,還能怕一隻雄蟲?傳出去真是笑死蟲了。
洛晝垂著眼皮看向桉諾,眼下那顆紅痣的顏色顯得更加緋麗,瞳色如墨,只不過冷淡的臉上仿佛寫著「不信」兩個字。
激將法。
桉諾吐出一個字,「走。」
單身的雄蟲和雌蟲共處一室,怎麼說也不該是他這個雌蟲該擔心的事。
格厄爾特軍校的宿舍都是單間,不在生活條件上苛待學生。洛晝沒帶行李,因為舒亞早已提前兩天過來把宿舍整理好了。
在找到對應的宿舍號打開門之後,洛晝還是低估了舒亞的用心程度。房間的地面上鋪了柔軟的地毯,被褥蓬鬆整齊,陽台上擺放了幾盆新鮮的綠植和花束,旁邊還有自動培育機。
桉諾心想,果然是尊貴的雄蟲。
「隨便坐。」洛晝進了宿舍後,到旁邊的箱子裡找東西,箱子裡是舒亞準備的很多新鮮水果,他從中翻出了一袋銀竹果。
沒找到果盤,洛晝直接把一袋子銀竹果放到了桉諾手邊,「吃點水果吧。」
「你要感謝我的話。」桉諾拿起一枚銀竹果在桌邊敲了敲,堅硬的程度顯而易見,「是不是應該剝好給我?」
「我剝不開。」洛晝承認得很乾脆,把水果刀推過去,「你吃自己剝。」
桉諾沒要洛晝的那把水果刀,那刀刃看著比銀竹果還鈍,估計用著果子沒打開,刀倒是先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