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宇宙繁星之中,不時有軍艦入港出港,一切井然有序。
玻璃帷幕前,鬚髮皆白的柯利福中將,正握著酒瓶子海喝一身的酒氣,遙望遠方星空的眼睛裡儘是混沌。
「柯利福中將。」賀摯空筆挺的敬禮。
「嗯。」柯利福似醉非醉的應聲。
十七個軍團所有將領中,柯利福中將年紀最大,滿頭白髮不說,就連那眉毛鬍子都白透了。
因他服役的時間實在太長了,長到見證了軍中最少三代人的更替,年輕一輩根本搞不清楚,柯利福中將到底多少歲,服役了多少年。
「你膽子不小,竟敢來我的軍團。」柯利福中將隨手丟了手中的空酒瓶,轉身去酒櫃又開一瓶。
柯利福中將上身穿著軍服,下半身竟是裸露的機器腿。粗壯的機器腿看似笨拙,實則十分靈活,一眨眼新的酒瓶已經到手了。
一百三十年前,北天爆發了一場曠日大戰,第十一軍團在這一戰中幾乎團滅。柯利福中將的下半身被爆炸撕裂,至此只能藉助機器活動。
也是這一戰,奠定了第十一軍團在帝國人民心中的地位,也奠定了柯利福的地位。
這位可是被人民尊稱為北天之鷹的將軍,將來會立碑紀念載入史冊。
但是,近來有傳言柯利福中將老得都糊塗了,成日只知道酗酒。
賀摯空掃了一眼那酒瓶,並未勸阻,而是有力的回答:「老師曾經說過,想要成為優秀的將領,只有在第十一軍團,得到柯利福中將的認可。」
「提那個沒用的傢伙做什麼。」柯利福中將冷哼,白眉緊緊擰起,說明他心情很糟糕。
沒有人敢在第十一軍團提前元帥洛佩慈。
沒有人能承擔惹怒柯利福中將的後果。
「我會繼承老師的遺志。」賀摯空卻堅定說。
砰一聲,酒瓶在賀摯空腳邊炸裂。
「幼稚!」柯利福中將橫眉怒目。「你要走一個失敗者走過的路,跟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別!」
「老師不是失敗者。」
「他是!」柯利福中將怒吼,氣勢全開。「他沒有光榮的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那個位置上,他就是失敗者!」
這一句話賀摯空無法反駁。
柯利福中將痛斥。「坐上那個位置,他失去了軍人的靈魂,像一條懦弱無能的蛆蟲,最後死得不明不白。」
哪有父親會這樣形容自己的兒子。
愛之深,恨之切。
洛佩慈的死,是柯利福中將這一生無法釋懷的痛。
「你!」柯利福中將指著賀摯空。「來到我的軍團,收起你那些少爺脾氣,別讓我看到你的傲慢,否則你就一輩子待在邊境,別想我會放你離開!」
軍團上下無人不知,柯利福中將脾氣古怪,他的軍團進去容易出來難,甚至一言不合就被停職驅逐的人多的是,軍部也管不了他。